可阿傻毕竟是傻的,他从未被陆逸云这般对待过,此时惊恐交加之下仍只能哭泣不止。
越星河碧眼一瞪,脚下猛一用力,坚硬的地面竟被他踩出一个深坑,若非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恐怕这一脚已是踢在了阿傻的身上。
邵庭芝有事前来告知越星河,刚进门便听到了阿傻那震耳欲聋的哭喊声,他赶紧进来,看见脸色铁青怒瞪着阿傻的越星河,立即好言劝慰道,“教主,何必如此气恼?呵……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嘛。”
越星河冷冷看了邵庭芝一眼,忽然压低嗓子骂道,“这家伙简直就和陆逸云一样,十足令人厌烦!”
说完话,越星河也不管坐在地上嚎哭不住的阿傻,只是拂袖出去。
听见越星河忽然提到陆逸云,邵庭芝的面容也是不由一沉,他很清楚,越星河并没有忘掉了那个被他亲自下令交给邪医充作药人的男人。
越星河一腔郁闷,走着走着便已来到了药庐所在。
当他看到自己竟走到了药庐之时,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就想要转身离开。
可便在他转身之时,他瞥见了两名药童从药庐附近的地窖里走了出来,身为教主的越星河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个地窖是做什么的。
他很快便想到了,若陆逸云在此处做药人,想必也应该会被关在地窖里吧。
要不要去看一看对方呢?不过那家伙疯疯癫癫的又有什么好看的……
越星河暗自沉吟了片刻,也不知为何脑中有个思绪总是挥之不去,他左右张望了一年,确信无人看见之后这才掠到了地窖的洞口。
洞口上的木门只是很简单地勾在一旁的铁钩上,越星河取开钩锁,拉开门板,随即便潜了下去。
扑鼻的恶臭让越星河忍不住紧紧皱了皱眉头,他跳下石梯,看到了几个被锁在石床上丝毫没有动静的药人,仔细辨认了一番并非陆逸云之后这才往里走去。
没走两步,一声低哑虚弱的呜咽引起了越星河的注意。
他看向了自己右侧的一张石床,那声呜咽正是石床上的药人所发出的。
慢慢走了过去,越星河抚开了药人脸上散乱枯槁的发丝,这才看清了对方已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面容。
“呼……呼……”
陆逸云嗓子里那根软管使劲地呼着气,他轻轻地扭了扭身子,却只是让绑住他的皮带勒得更紧。
越星河看到陆逸云身上那几枚利锥已渐渐和他的肉长在了一起,看样子邪医根本不曾想过替他取下这禁制。
慢慢地拉开了陆逸云眼上的黑布,那双带着恍然的淡墨色眼珠猛地扎进了越星河的眼底,对方的目光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可怜,然而在看见自己的一刹那却又变得那么的恐惧。
越星河上下打量了一眼陆逸云,这时他才注意到对方阳物中那根垂落在石床下尿桶中的软管。
看见这东西,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曾在风华谷地底石牢中的遭遇。他曾因为触犯石牢中的条例而被绑上匣床受刑,当时看管他的人便也将此物插入了他的尿囊之中,美其名曰让他就地方便。
这对越星河来说却是奇耻大辱,尔后他借着上去与阿傻团聚的机会向陆逸云提出日后不受此辱人之刑,陆逸云当即便应允了。
可谁曾想到,这辱人至极的惩罚有朝一日竟用在了陆逸云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