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他到底是谁?”许十三一个紧张就问出了自己不该问的话。
吴老白了他一眼,又恢复了往日严肃的神情。
“知道得太多不算是好事。你还是快去给甲监三的犯人喂食吧。对了,他也给绑了几天没下过床了,你再热点热水,一会儿帮他好好擦洗一下,阿蒙之前惩戒他弄的口枷也去了吧,我看他也是被折腾得没什么力气了。”
许十三虽然满肚子的疑惑和不解,可是也不敢再多问。
甲监三的大门打开之后,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便溺的臭味。
按理说那犯人这几日大多是被灌入些药水和稀薄非常的粥水,应该不会排便才对。
而且吴老还亲自用肠管替对方通了尿囊引尿液流到床下的马桶里,也不当弄得这么恶臭才是。
许十三皱了皱眉,赶紧上前查看,原来是犯人闹肚子拉在了床上,不过对方到底连续几日都没进食过什么固体的东西,拉出来也只是些暗色的脏水。
“唔……”
平素硬气非常的犯人看见许十三来了,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助,被勒住的嘴里含糊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突然,这具被固定在床上的身体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许十三看到对方痛苦地摇着头,一头长发随之颤抖不已,而那具赤裸修长的苍白身体亦奋力地扭动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许十三竟觉得这个样子的甲监三犯人看上去更加好看。
吴老随后就走了进来,他捂了捂鼻,丝毫不理会妄图挣扎的犯人,对呆在一旁的许十三催促道,“愣着干嘛呢?还不给他喂食。”
许十三噢了一声,急忙解开了对方的口枷,而此时他看见这副木头口枷上已是满布齿痕。
大概是被口枷折磨了太多时日,甲监三的犯人根本闭不上嘴,只是不断地发出喘息呻吟声,他扭动着自己修长的脖子,那样子就像一只绝望的天鹅。
许十三像往日一样,轻轻托住了对方的头,然后把折磨了对方数日的药壶嘴子塞了进去,这一次他并没有塞得很深。
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你快自己喝吧,自己喝,我就不用再逼你灌你了……求你自己喝吧……
不知那犯人是不是察觉了许十三眼里流露出的一丝不忍,又或是他感到今天的壶嘴并没有如往日那般残酷地直接塞进他的咽喉深处。
他停止了挣扎,静静地看着那个连日来不断灌喂自己的看守。
“你慢慢喝好不好?”许十三被对方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得心头愈发不忍,他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吴老站在一旁,满脸的不屑与冷哂,他当年刚来这下面做看守的时候,也未尝不对这些犯人抱有过同情,可是等他了解了这里关押的犯人到底如何险恶之后,他便收起了自己那廉价的同情,一丝不苟地按规矩办事。
不肯服从的犯人那就一直折磨到他肯服从为止!没人能熬过这下面收拾犯人的手段,就连甲监一那位也只能乖乖地遵从规矩。
可是让吴老吃惊的是,甲监三的犯人在听到许十三略带哀恳的声音后,居然自觉地含住了壶嘴,费力地吮吸起了里面的药水。
许十三见状也急忙微微倾斜了药壶,方便对方能饮入更多的药水。
“吴老,吴老,他肯自己喝了!”许十三惊喜交加地冲吴老嚷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