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
久久没得到回答,红发男孩不耐烦地转过身去。德拉科阴沉着脸站在原地。他想要知道项链为什么会在对方那里,可他到底想说什么?在无论对方给出什么答案都不会令他满意的前提下?他明明知道一个事实而且这个事实简直要把他折磨疯了,那就是项链必须由主人真诚赠予才会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或许,他该承认这几天他时常想起那天在喷泉边对方没有说完的话。他想要确认他没有在某个神志不清的时刻犯下西奥多那样的蠢事
去他妈的。德拉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这件事忘了,他对自己说,这怎么可能?你在想的可是罗恩韦斯莱,那个低劣的、从一年级就跟你对着干的纯血叛徒。就算他是个暗恋你的基佬也不能改变什么,这件事的关键在你,德拉科,哪怕有人用钻心咒逼你你也不可能这么作践自己。
我只是想确认你没有闻见我的味道。他冷冷地注视着男孩粉色的耳垂,那会让我觉得很恶心。
罗恩懒得回应,他在麦格教授的示意下走下讲台。你闻出什么了,马尔福先生?麦格教授拦住了金发斯莱特林的去路。罗恩坐回哈利身边,在他关切的目光中装作满不在意地微笑。视野中央的少年迟疑了一瞬,再度沉入坩埚上空美妙的蒸汽:是水仙的气味。不少好事的学生吹起口哨,罗恩不确定对方走回座位时是否是在看他,用那种难以解释的眼神。
我查不到有关那条项链的事。当第二天三人在图书馆自习时,赫敏对罗恩说,我请求弗立维教授批准我去禁.书区瞧瞧,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是来自布莱克家族的黑魔法物品,那里应该会有记录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罗恩说,你不用耗费太多精力在这上面。
我并不全是为了你,罗恩。赫敏停下手中的笔,没错,你和马尔福的事情了结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卢修斯马尔福为什么会送他这样一条项链?我是说,如果你戴上它会产生幻觉、感觉虚弱,那马尔福可能也会这样,他的父亲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马尔福的失忆与那条项链有关。单纯的大脑封闭术和摄魂取念并不会让人失去记忆,何况马尔福的情况更像是记忆中有关你的部分被完全改造了。
小天狼星管它叫时空项链,有没有帮到你什么?
赫敏看上去更困惑了,这非常难得。我倒是知道一些有关时空的知识,不过那只适用于麻瓜世界。最终她说,等第二个项目结束,我们可以去请教邓布利多。
☆、chapter65 结束与开始
对于哈利来说,这绝对是最苦恼的一个星期,时间飞得和小精灵一样快,而他依然不知道如何在2月24号那天在水下安然度过一个小时。赫敏和哈利都从教授那里申请到禁/书区的借阅许可,在起初,他们都很有自信可以找到解决方法的。
就连罗恩也趴在一本《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上,尽管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熬夜使他眼皮打架,哈利也是,赫敏仍然在认真地读一本《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她用手指飞快得滑过字行,几秒钟就扫完一页,桌面上还摆着十几本差不多厚的大书。
有人想来点咖啡吗?罗恩站起身来,活动麻木的四肢。
赫敏甚至没有抬起头来,哈利对他点点头:谢谢。罗恩冲他摆了一下手,向图书馆外走去。
走回寝室的路上,罗恩满脑子想得仍旧是比赛的事,把湖水抽干,用飞来咒搞到一个水肺,甚至阿尼玛格斯把哈利变成一只青蛙。最后一点是最不可能实现的,更何况他严重怀疑青蛙是否有力气在水下拯救自己最心爱的宝贝。
不过话说回来,哈利最心爱的宝贝会是什么呢?罗恩首先想到的是被哈利珍而重之的藏在盒子里的火箭弩,接着是隐形衣,那是哈利的爸爸传给他的东西,在哈利心中的分量应该也不轻,而且它帮他安然无恙地违反了那么多条校规。
他就这样边神游天外边买好三杯冒着香气的热咖啡,左右手各拿一杯,另一杯则用弗立维一年级教授的漂浮咒控制在空中,晃晃悠悠地随他的脚步向前飞去。
该死的!图书馆的大门就在眼前,一股强力撞上罗恩的肩膀,漂浮在空中的咖啡杯被拉向地面,咖啡泼洒出来,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棕色的雪花。
罗恩深吸一口气,瞥向站在角落里的人:你不能看着点路吗?
那人似乎并不打算从阴暗处走出来。你还想要那杯咖啡吗?显然他是想用恢复咒语,罗恩嫌弃地看了一眼地面:不用了。他伸出魔杖念出一句清洁咒,思考着自己或许得多跑一趟了。
你有什么事?收拾完一切,他问,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漠。
我有什么事?金发斯莱特林拔高声音,应该是我问你这句话吧,鼬鼠?你和你的哥哥们干了什么缺德事?
罗恩愤怒地转过身子,表情却在一瞬间显出困惑。他从没见过德拉科戴尖顶的黑色巫师帽,事实是霍格沃茨里除了低年级学生没人愿意戴那顶帽子。你出了什么事?他仍然端着两杯咖啡,它们就快变成温的了,为什么戴着帽子?
去问你该死的哥哥。一贯高傲的少年气急败坏地将帽子往下扯了扯,叫他们给我解药。听着,就算你想找谁麻烦也不该是我,在西奥多的事上是我救了你,是我把斯内普叫去的。
罗恩沉默地看着他。所以你知道他的计划。过了一会他说,你不觉得你来的太晚了?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睁大了。从罗恩的角度能看见其中闪耀的金色光点,像是海面正迎接黎明,那是不远处的窗户投来的阳光。梅林,他喃喃地说,没有意识到这有多不像他自己,你说的好像我亏欠你似的,我没理由插手西奥多的私事,明白吗?
可是你还是来了。红头发的男孩耸耸肩。德拉科听不出这句话中的语气,喜悦?嘲讽?又或者只是一种单纯的感慨。他们身高相仿,而韦斯莱的眼睛很蓝,他很轻易就会看见它们。他低下头,注意到男孩的手指上沾着咖啡,淡淡的香气从杯口溢出来。
他打断西奥多的好事是因为他清楚黑魔王痛恨同性恋,所以这在诺特的家族也是严令禁止的,他只是不希望他学校里的朋友惹上麻烦,更毋论西奥多看上的还是臭名昭著的纯血叛徒,这简直荒谬,甚至是对他本人身份的侮辱。
别得寸进尺,鼬鼠。他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明显的软化迹象。红发男孩的唇角是上翘的,德拉科不确定对方天生如此,还是正在浅浅的微笑。他对罗恩韦斯莱的印象并不多,来自父亲的灌输使它铺上了负面的基调,在霍格沃茨的三年生活为这种本能的厌恶增添了真情实意。低贱、粗鲁、刻薄、同性恋,在哈利波特身边当一个亦步亦趋的跟班,他简直要怜悯对方了。
头上忽然一轻,巫师帽转移到了对方手上。德拉科愣了愣,在蓝眼睛惊讶的注视下飞快地抢过帽子戴上,可对方已经笑得弯下腰。雪貂耳?说真的?他举着咖啡杯指指他的头顶,恕我直言,太他妈配你了。
德拉科气得磨牙的样子着实取悦了罗恩,感谢双子,他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甚至暗暗遗憾两位哥哥还没有完全变形的本领。好吧,好吧,他做出一个投降动作,我可以帮你拿到解药,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离我们三个远点。就在德拉科即将发作前,男孩再度开口,别再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