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言淡淡一笑道：“应该的。顾少好些了吗？”
“嗯。”
“言姨刚刚醒过一次。”沈温言道，“和里边的人说有些渴，喝了些水便又睡下了，暂时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
“嗯。”顾砚璟道，“我在这儿就好，沈医生去住院部看看吧。”
“行。”沈温言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眼他锁骨上的牙印，垂在身侧的手指在身上来回敲着，“有事儿随时联系我。”
顾砚璟点头，又道：“今晚所有人的医疗，药品费用，还有医院损失，都由顾氏承担。”
沈温言颔首，快速去了住院部那边。
等他走了，顾砚璟把衬衫的扣子扣上，进了房间。
言安的床边一直有一张单人床。
以前言安很严重的时候，顾砚璟晚上都会睡在单人床上陪着她，看着她。
后来单人床不怎么用了，也一直没有搬走。
顾砚璟看了看言安，见她睡得熟，便合衣躺在了单人床上。
躺下之后，他想了些事情也没有睡。
快有一个小时，他想睡的时候，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
他睁开眼睛看向房门口。
就见乔予羡轻轻推开门，悄悄进来，迅速蹲到了他床边。
“怎么还没睡。”顾砚璟坐起来小声问道。
乔予羡蹲在地上，嫌他的声音大，让他再小声一点。
她把电子温度计拿出来给顾砚璟：“量下体温。”
顾砚璟：“.”
黑暗中，乔予羡的眼睛亮亮的，示意他量体温。
顾砚璟把温度计接过来，然后把乔予羡拉起来，让她坐在床上。
乔予羡洗完澡之后，穿得是顾砚璟的衣服。上衣裤子全都卷了起来。
她轻轻晃着腿，看着言安那边的纱帐。
言安的床上有个纱帐。
晚上的时候会放下。
乔予羡看了一会儿，又偏头看向顾砚璟。
顾砚璟凑近亲了她一下。
乔予羡按住他的肩，让他消停一会儿，示意他，他母亲还在。
顾砚璟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坐在一起，挨着彼此，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温度计。
时间差不多了，顾砚璟把温度计拿出来。
乔予羡看了一下。
三十六度六。
她看着顾砚璟。
顾砚璟小声道：“真的不烧了。”
乔予羡有点好奇。
你说他体质好吧，他发烧了。
你说他不好吧，他洗个澡好了。
顾砚璟摸了下她的脸。
乔予羡好奇归好奇，他不烧了，她总归放心了一些。
她起身，示意他，她要走了。
顾砚璟拉住她的手，小声道：“在这儿睡？”
瞬间，乔予羡的眼睛瞪得溜圆。她转身看了看言安的床，又看了看他的那张单人床。
然后更小声地道：“你别太过分，我不要面子的吗？”
顾砚璟笑了一下。
乔予羡知道他是故意的，她踢了下他的腿，又在他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等她走了，他才又躺回了床上。
而边上的言安，在他躺下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睛一睁开，眼泪就掉了下来，但过了一会儿，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