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宋怀意料中的那样,听到傅宴担心的话后,江舒白摇摇头,丝毫不觉得宋怀是故意的反倒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无碍,是我不小心弄伤的,师尊不用担心。
傅宴借机瞥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宋怀,看到他愤恨的眼神,轻轻在心中笑出了声,看来这个离间计还是很好用的,傅宴伸出右手,瞬间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出现在他的掌中。
这是石斛甘,有消肿止痛的作用。傅宴本打算只是给瓶药,可看到一旁盯着自己动作的宋怀时,他眉头微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只见傅宴嘴角微弯,微微弯腰温柔的对着江舒白的伤口吹了吹,然后他打开药瓶的盖子,用食指占了少许白色的膏药涂抹在江舒白的伤处,好点了吗?还痛不痛?
听到傅宴温声细语的江舒白不禁愣了愣,以往师尊对自己不差,可是这段时间他明显感到师尊对自己非常好,真的非常好,每每想起师尊温声细语的叮嘱,潜移默化的关心,他都忍不住嘴角微弯。
江舒白忽然感觉到脸颊发烫,耳朵像是有火烧一样,尤其是师尊轻轻吹着自己的伤口时,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气息,带着淡淡的茶香,柔柔的宛若春日三月的清风一般,温柔的不像话。
无疑,与江舒白面红耳赤的羞涩模样相对的是宋怀眼中的戾气横生,很久之前那时师尊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时多少还会安慰几句,可师尊从未如此温柔的对待过自己。
虽然未亲眼见过,可宋怀早就听过石斛甘的大名,那东西不止可以消肿止痛,还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这东西难得一见,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师尊竟然如此轻易就给了江舒白。
江舒白凭什么?他凭什么能受到师尊如此对待?宋怀想不通,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差在了哪里,为何师尊要如此对自己?不知不觉间宋怀紧握的双拳竟然隐隐渗出血迹。
一直暗中注意着宋怀动向的傅宴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异样,如此正中傅宴的计策,他高兴都来不及,自然不可能出言调解江舒白和宋怀两人的关系,再添一把火倒是有可能。
至于所谓的石斛甘,东西倒是真的,若不是这里是幻境,那东西带不到现实中去,傅宴怎么可能舍得把那么好的东西给江舒白。
作者有话要说: 傅宴渐渐傅宴殊化。感谢在2021032820:31:11~2021040423:1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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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胜人生一场醉(4)
给江舒白上好药之后,傅晏像是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一般,不过他刚刚还弯着的嘴角,面对宋怀时却放了下来,整个人周身充斥着冷冽之气。
见此,宋怀本因傅晏注意到自己心中期待而恢复的面色瞬间又消失血色,他竟然从师尊的眼神中看到了赤/裸裸的厌恶,他做错什么了?值得师尊如此讨厌,本就是江舒白学艺不精,怪得了谁?为何师尊要如此对他?
傅晏瞥了一眼宋怀不是很好的面色心中嗤笑,脸上却对着江舒白温柔的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以后切磋时注意些,别再弄伤自己了。
江舒白愣了一下,他刚刚怕师尊迁怒师弟,将受伤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没想到师尊早就知道了,想到师尊对自己如此好,自己却对师尊说谎,他的脸色瞬间苍白,生怕师尊因此而厌恶自己。
像是察觉到江舒白的想法一样,傅晏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凭空变出一根糖葫芦递到他面前,像是安抚一般说道: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和你师弟单独说话。
江舒白看着傅晏手中的糖葫芦,不自觉的有些害羞,他已经快十三岁,都是个小大人了,怎么师尊每次都拿糖葫芦来哄自己,虽然觉得羞涩,但是江舒白还是拿过傅晏手中糖葫芦,乖乖巧巧的离开了。
当然,离开期间江舒白也借机看了眼宋怀,他担心师尊会迁怒师弟,原本他身为师兄打不过后来的师弟就有些丢人,若是因此使师弟被师尊批评,他心中多少有些过不去。
可宋怀此时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傅晏身上,怎么可能给江舒白分一个眼神,即便放在江舒白身上,很可能也是愤恨的眼神,好在江舒白不敢停留太久,只能无奈的离开。
待到江舒白离开之后,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傅晏坐回之前的位置,他微微施压,冷声呵斥宋怀道:宋怀,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对舒白动手的?
明明傅晏连手都没有抬一下,宋怀却像是被一鞭子抽到身上,他疼的一个趔趄,直接跪到了傅晏面前,片刻间宋怀已经疼的头冒虚汗。
比起身上的痛,宋怀真正疼的是心,明明江舒白刚刚什么都没有说,明明师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却偏偏要为江舒白出头,如此是不是说明在师尊眼中和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江舒白。
宋怀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不断打转,以往的他或许是为了博得师尊喜欢而装的,可这次却是实打实的委屈,宋怀心中对江舒白恨得咬牙切齿,嘴上却对着傅晏认错道:师尊,我错了,您罚我吧,都是我的错打伤了师兄,我真的不知道师兄的修为如此
傅晏好歹也是个现代人,虽然身边没什么绿茶朋友,但只要上过网对这点茶艺还是了解的,他直接打断宋怀的话,用讽刺的语气反问道:怎么,你的意思是舒白挨打这是他学艺不精,能力不足,不关你的事?
宋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这招对于师尊屡试不爽,怎么最近却屡战屡败,他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只要一想到师尊对江舒白的偏心,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宋怀也清楚的知道他不能真的杀掉江舒白,并非没有能力杀人,而是没有能力抹擦掉杀人的痕迹,他虽然对江舒白恨得牙痒痒,可也不想为了江舒白而将自己搭进去。
宋怀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师尊无法插手的时机,一个他可以悄无声息除了江舒白的时机。
见宋怀低头不语,傅晏可不觉得他是知错了,这人什么阴狠性子傅晏还是了解的,所以他继续火上浇油道:宋怀,你可知何为同气连枝?何为兄友弟恭?既然是切磋,为何不点到为止,下手那么重难道不是你故意为之?
想清楚之后,宋怀冷静了许多,他一改之前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扑到傅晏面前,不给傅晏任何反应机会,紧紧抱着傅晏的腿,委屈的抽泣道:师尊,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妒忌师兄,我没有想伤他,师尊,我也想吃糖葫芦,我也想要师尊看着我,关心我,求您了,师兄还有父母亲人,可阿怀只有师尊了,求您别生气,阿怀知道错了。
傅晏被宋怀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膈应的不行,他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两人冰释前嫌的,知错,谁知道是真是假?若不是他不能对两人下死手,否则他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宋怀哭着抱住自己?
傅晏抬手挥开了宋怀,因为没有防备,宋怀直接摔到了地上,他没想到傅晏会这么对自己,愣愣的抬头看向傅晏,有些不可置信,整个人呆愣愣的坐在地上仿佛没了灵魂。
可惜,傅宴根本不吃他这招,哪怕是真的也无所谓,宋怀越痛苦他就越高兴,毕竟傅宴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之前的账他会一笔一笔的和宋怀算清楚。
看着宋怀痛不欲生的模样,傅宴心中畅快极了,这可比亲自动手杀了宋怀有趣多了,他冷漠的瞥了眼宋怀,像是失望至极,冷言呵斥宋怀道:滚回去,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下次你再对小白动手,别怪我不顾念师徒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