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神仙可能不需要,但本尊有这个兴趣爱好,你不知道,睡觉特别能调养身心,尤其是睡着之后能摆脱各种来自外界的纷扰,还不用理会烦我闹我的妖孽,既能打发无聊的时间,又能令自己过得舒心,何乐而不为?”
柳兰溪哭丧着脸,悲痛欲绝地转过身去,凄凉地抱着枕头,幽怨道:“没想到我这么招灼灵讨厌,和我在一起真是辛苦了,没关系,再忍个几千万年就好了……”
“……”
朽月惆怅地捏了捏鼻根,决计放下身段和面子,拿出最大的诚意劝慰:“不辛苦,如果怕辛苦就不回来了,没有你在的世界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这货唯一的优点便是太好哄,柳兰溪倏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弱弱地问:“真的吗?”
“真的,若是不信,你可以摸着你身上那颗心脏问问。”
柳兰溪心花怒放地摸了摸胸口,那颗心脏跳动得比以往还要欢快,像揣了一只兔子在身上似的。
“本尊的心没骗你吧?”
朽月的声音在柳兰溪耳畔响起,她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一只手掌覆在柳兰溪胸前的手背上,一只手心按压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似乎要对比谁的心跳更剧烈。
“不知道,你自己听听。”
柳兰溪面红耳赤地偏开头,两手握住她的腰窝定固在腰跨,将她的脑袋贴在自己心脏处听个明白。
“好吵,本尊的心怎么一到你身上就变了?莫非是水土不服?”朽月揶揄道。
“哪有的事,它比任何时候都健康,我每天都对它说‘我爱你’,所以它一直都跳得很快。”妖孽很是骄傲地向别人炫耀自己愚蠢的行为。
朽月咽了咽口水,没错,这货身上的心脏是正常的,但脑子不是。
过了一会,柳兰溪的情绪忽然变低落,喉咙滚动了下,说道:
“灼灵,你好像从未说过爱我,骗骗我也好,让我听一次吧。”
有的人总是想得太多,纠结得太多,才会老是问同一个问题,听同一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无非是没有安全感罢了。
朽月仰头吻了吻他的侧脸,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逃避和糊弄,而是第一次给了他明确的回复:“我爱你,从来都是真的,何须哄骗?”
“那为何不告诉我烛照找你做什么?”
妖孽说话的声音压抑而沉闷,听得朽月的心都要碎了。
原来这一晚上不是在耍酒疯,而是在闹脾气,怪她有事瞒着自己,像他那样自卑又多疑的性子,很难不想到别处去。
“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多想。”
朽月伏在妖孽胸膛处微微叹息,耐心解释原委:“烛照是来替枯阳求情的,希望我能带晚阴去凡间见见他,顺便当个和事佬帮这对兄妹化解前尘旧怨,让枯阳脱离歉疚的桎梏,早日渡过劫难回到启宿山。”
“噢,原来是这事。”柳兰溪豁然开朗。
“不然呢?”
“我以为他是来劝你离开我……看来是我多想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柳兰溪对上次烛照棒打鸳鸯的事耿耿于怀,这回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混蛋,现在高兴了吧?你这疑神疑鬼的毛病改改吧,折腾自己不说还来折腾我。”
“很高兴,特别高兴,下次一定注意。”柳兰溪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打算就这样抱着朽月睡觉。
朽月不太喜欢现在这个姿势,别扭地趴在他身上往前爬了爬,谁知刚一动又被按下。
“灼灵别再动了。”柳兰溪不自然道。
“为何?”
“怕我们都睡不了。”
“可这样难受,还不将我放下来。”
“不要。”
小妖孽誓死捍卫来之不易的福利。
“本尊没跟你开玩笑!”朽月恼怒道。
事实证明,没了怨戾,这个女人照样爱生气。
柳兰溪遽然一翻身,将朽月困在方寸之间,他直勾勾地盯着近在眼前的美味猎物,压低嗓音靠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朽月:……
妈蛋,忘了在床上他听不懂人话,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