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纠缠一处,难舍难分,不等来日方长,就要在此时此日此刻,把这辈子的没用光的思念一下倾注在对方身上。
两颗心脏再次贴近,不分彼此,情意皆真。
柳兰溪处处受制,整个身体被钉在床板上一般,动辄不能,身上那个人好像变得让他有点不认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变得这么被动,简直受宠若惊到了怀疑人生的地步。
因为以前这种事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望,渴求灵帝主动对他怜爱和碰触,这事想想就觉得天方夜谭。
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一定是他神经错乱,出现了幻觉!
朽月全神贯注地剥解柳兰溪的衣裳,并没理会这人的胡思乱想,狎昵的举止与先前的矜傲冷淡形成强烈反差,有理由让柳兰溪怀疑她是假冒的。
“灼灵,你到底怎么了?”
柳兰溪在意乱情迷时及时清醒,挣开手臂捧着对方的脸确认真伪,然而他刚要起身和对方好好聊聊,猛地又被一把摁下。
如此强势无忌,除了她夙灼灵之外还有谁呢?
其实只要她招招手,多深的鸿沟也会纵身一跃,哪等宽衣解带,便已投怀送抱。
柳兰溪火热的鼻息急促地喷涌而出,这回他再也起不来身,几欲要溺死在一阵又一阵,汹涌而柔软的海潮里。
浩瀚夜空,素月不再冰冷寒凉,它起起落落,沉浮不定,时而高高挂起,掀起一阵磅礴巨浪,时而又坠入海底,化作夜风低低的轻吟。
山涧溪畔,兰花的芬芳酿成了一壶香醇的酒,醉客含情酣饮琼浆,唇舌萦绕脉脉温情,回味余甘,一时大梦淋漓,贪欢不知归去。
正是花好月圆,山海相依,寻寻觅觅回首一顾,两情已是地老天荒,长久也盼,朝暮也期。
几番厮磨缠绵,两人精疲力竭,战意消停,各自偃旗息鼓。
柳兰溪的下颌抵着细腻的肩颈,手指一圈圈地旋绕朽月稍许濡湿的长发,再也不愿阖眼错过每个瞬间,如果可以,他希望和她一直这么呆着。
“灼灵,你这次回来,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柳兰溪还沉浸在方才美好的氛围中,说话软绵绵的,心慵意懒,多一分重量都不肯。
“哪里变不一样了?”背对着他的朽月转了个身,不禁哑然失笑,“喔,精力可能没以前好了,本尊还受着伤没恢复呢。”
“你对我比以前更好了呢,确定不是在戏弄我么?”
柳兰溪患得患失的毛病一时半会改不了,心安理得没过多久便又开始猜忌起来。
“呵呵,你这是在控诉本尊以前待你不好?小妖孽,我以前性子是差劲了点,可凭良心说还是待你不薄吧?不是什么魔辈都能钻上本尊的床,唯独你是例外……”
说话间,朽月习惯性地将食指探入对方唇齿,这种动作以前是没有的,她好像老是在他的牙床上找什么,但就是没找到。
不会是……尖牙!
柳兰溪心脏骤然紧缩,一把攫住她不安分的手指,神情渐渐凝重,严肃地问了一句滑稽的问题:“灼灵,你是不是把我当作某人了?”
朽月啼笑皆非,“本尊能将你当作是谁?你那么多的身份哪个是真的,我便把你当作是哪个。”
“不是!灼灵,我就是我,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个才是最真实的我,你是不是,是不是把我和什么人弄混了???”
柳兰溪脸色变得有点难堪,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千算万算,没成想还是沦为了他人的替代品。
“难道说我对你误解了什么吗?”朽月从身后抱住他,歪头轻轻啄了下他的唇沿,“这会你的心倒是跳得很快,是做贼心虚了么,嗯?”
“我不是贼,灼灵。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真的。”柳兰溪情真意切地转头看着她,明明相隔咫尺,却与人一种望眼欲穿的距离感。
“本尊相信啊。”
朽月探身上前,两人鼻尖亲昵地抵在一起,让想入非非的妖孽更加思绪混乱。
柳兰溪顺势低头亲了下她的唇瓣,自我麻痹道:“算了,只要最后陪你的人是我,我便已心满意足,无论你将我当作是谁。”
朽月真的要被这个永远认不清自己位置的傻子给气死了,为什么这个人到现在还有这么愚蠢的想法?多聪明的一个妖孽啊,处心积虑地靠近猎物,蓄谋已久地用层层圈套把人套牢后,最后居然还浑然不知奸计得逞……
他这是装傻还是真傻?
朽月两手把人一推,厉声纠正:“柳兰溪,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品!我不惜以身犯险回到荒古为的是谁?难道你还不懂本尊的心意?”
“灼灵,你别生气,我不问了,此事就此结束吧,大家都不要再提了。”柳兰溪惯常忽悠,避重就轻地企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