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良好的感人氛围一下烟消云散。
“她是我家帝尊,为何不行?”黎魄目似刀锋,百里穿魂。
只见柳兰溪麻溜地过去将两人别开一段距离,笑呵呵地拍了拍黎魄宽实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小伙子,抱谁不是抱啊,来来来,我给你宽慰宽慰。”
说罢柳兰溪就真的伸出两手去抱他,还在他后背轻轻拍了几下以示抚慰,说话的语气满是同情和理解:“年轻人,不是什么生死离别,高兴点,你走了,不是还有我照顾你家帝尊么?”
黎魄一脸焦化地盯着这小子,恨不能横劈了他,这人怎么就那么招人烦?
朽月默默郁闷:这是什么奇怪的交接仪式吗?
她用一个富有震慑力的眼神冷冷地觑了柳兰溪一眼,画外音是:就你事多,给老子乖乖过来坐下!
柳兰溪立即领会真意,殷切地贴在朽月身侧坐下,用余光瞅了瞅面前那块黑脸,继续激怒他道:“遵命,我的恶神大人!”
朽月推了他一把,起身对气得七窍生烟的黎魄道:“你自行去吧,不必管我们。”
黎魄点了点头,尤不放心地瞧了柳兰溪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出去了。
——————
“出去看热闹吗?”柳兰溪百无聊赖地趴在案上侧头看朽月,朽月走哪他看哪,跟一朵太阳花似的,绚烂地开在屋子里。
朽月担心自己若一直不出去他可能会看上一整天,抬起一只手正准备推门出去,外头突然有人先敲了门:“言儿,母后找了你半天,你在里面吗?”
屋内鸦雀无声,一下没了声响。
“还在生母后的气吗?”凛凰在屋外试探,见没人回应十分奇怪,方才她经过的时候屋子里面分明还有响动,不可能没人,于是直接推门进去:“你不应声,那母后进来了。”
凛凰先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紧接着就注意到了遮得十分严实的床帘,她缓缓走到床头伸手欲掀帘子,冷不丁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
“母后,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黎魄,他不放心又折返回来了。
凛凰蓦地放下手,她知道二儿子最近情绪有点反常,没跟他打声招呼就进他寝室怕又惹他生气,于是讪讪道:“母后听见这屋子里有声音,以为你在里边呢,叫了人又没回应,所以有点担心便进来看看。”
“母后听错了吧,这屋子里哪有人?刚才儿臣一直在外面呢,我注意到冰凤凰又死了一只,你要不要去后院看看?”
黎魄故意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好,母后去瞧瞧,”凛凰走到门边,对他道:“你也一起去吧,最近山中不太平,有不少妖魔鬼怪混了进来,你不在身边母后不放心。”
黎魄沉下眉睫,掩蔽冷淡的双眸,应道:“好。”
屋子被再次关上了门,朽月掀开帘子坐在床边,看了眼身后衣袜尽去,打算直接就寝的柳兰溪,无语道:“你这人脑子在想什么?”
柳兰溪烦恼地摸摸下巴,认真思索道:“刚才我在纠结要变成谁的模样能瞒过她去,到底是变成言仪呢,还是黎魄呢?”
在阴阳局中,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过也有可能变成谁都没用。
相对而言,朽月就没那么多问题,刚刚凛凰敲门的时候她本可以直接穿墙出去,谁知旁边这夯货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床上躲,根本没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
当然躲床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朽月忍不住要问他:
“就算你能骗过她又如何,那本尊呢?要变什么才不被发现?”
柳兰溪一脸天真道:“当然是变作我的被子呀!我若把你盖身上,她定然不会发现的,嘻嘻。”
朽月:“……”
这人的脑子一定是面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