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两人的小命捏在人家手里,只好乖乖听话。
柳兰溪发现自己爱威胁人的套路原来是有出处的,想必跟着朽月耳濡目染了不少,被他全都用在了歪处上。
走了半个时辰,快到底的时候柳兰溪忽然在前面停了下来,朽月以为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抬脚就准备踹了,多亏柳兰溪有点保命意识,回头解释道:“前面有个雪团挡住路了。”
朽月抬眸定睛看去,果然有一坨形状很不规则的东西堆在阶梯中间,难道是冰凤凰的……排泄物?
“踹下去。”她嫌恶地皱了一下眉。
柳兰溪正欲照做,谁知那团雪球好似能听懂人话一般往前滚去,一直滚到底,直到撞到一棵晶莹剔透的树干上方才停下。
雪团上覆盖的雪被抖落个干净,立即呈现出这块不明物体的原貌来——是个打坐的人形冰块,确切来说,是冻着人的冰块,而且冰块里的人还令人觉得特别眼熟。
三人围着冰块观察了一阵,朽月准备用火烧化冰块时,还没动手,那块冰就像小鸡破壳一般,自己就孵化碎裂了。
这蛋没有孵出什么冰凤雏,倒是把陆崇道君给孵出来了。
陆修静直挺挺地躺在众人面前,眼睛木然睁着望着天,嘴巴微微张着,五官有点冻歪了,不过样子还是可以依稀辨认。
“就是这个疯道士救了我,他是好人。”牵思立马指认道,在她的世界里真的就只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分。
柳兰溪用五指在这双呆滞的眼睛前面挥了挥,没有任何反应,柳兰溪伸出食指在他的人中处探了探,没有进的气也没有出的气,他疑惑道:“死了?”
“你才死了!”
那张冻僵的歪嘴突然开口说话,就在几人惊疑未定时,陆修静当即用手臂勒住柳兰溪的脖子往后拖去,笑道:“呵呵,想暗算老子,没门!”
柳兰溪被勒得快断了气,“陆道君,是我啊……”
“疯道士,柳兰溪是好人!”牵思急得跳脚。
朽月冲过去把陆修静的手掰开折在背后,他估计是被冻得四肢麻木,没几下就被速度制伏。
“快放开我,鬼未你个女魔头,怎这般嚣张,光天化日的,怎对一个如此洁身自好的神仙上下其手!本道君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还摸?你,你你不知羞耻!别妄想打本道君贞洁的主意,我告诉你,这事没门!”
陆修静对朽月破口大骂,他像一只被掀翻了壳的乌龟在地上垂死挣扎,闹出了不小动静。
朽月坐在他背上摁着他,听了这话好气又好笑:“原来把本尊当成鬼未了,陆修静,你可真行!”
她转头对柳兰溪道:“把陆崇绑起来。”
陆修静被捆在树上,耷拉个长舌头正在装死,他扭曲着五官,可能认为这样就可以保住贞洁,守住道心了。
“你把他弄醒吧。”
朽月决定让柳兰溪这个万能醒神剂上场发挥作用。
柳兰溪笑吟吟地走到陆修静跟前,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把他的下颌往上挑,戏谑道:“道君,在你没了贞洁之前,可有什么想说的?”
他憔悴地望了一眼柳兰溪,又瞅了一眼朽月,奇怪地问:“怎么不是她?”
柳兰溪脸色骤然一变:“想得美!”
接着两个响亮的耳光就落在陆修静的脸上,那歪曲的五官也随之被柳兰溪整了回来。
柳兰溪拍了拍手,跟刚看完病的大夫似的对旁边的亲属一仰头:“好了。”
绑在树上的陆修静神情颓然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只问朽月:“奇怪,火折子,我怎么在这?”
朽月不得不感叹于柳兰溪鬼斧神工的手笔,不过他叫醒人的方式还真是……呃,因人而异。
她上前一边松绑,一边道:“你方才发了点神经,不拴上乱咬人。”
“是嘛?”陆修静挠了挠脑门,“嘶,我怎么感觉还挨了人两巴掌,腮帮子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
柳兰溪背过身子在一边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