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静素来嘴炮了得,本想反唇相讥,发现一时竟无言以对。
“别玩了,”朽月嫌弃地看了陆修静一眼,“把他斧子卸下来,我们在这耽搁太长时间了!”
“得令,火大爷!”
陆修静感叹女人使唤人的本事一定是与生俱来的,怎么什么都要男人做?他心里这样想着,行动倒也不敢怠慢,上手就要把柴鼎耀拳头握着的开天斧给卸下来。
可开天斧号称神界最重的兵器不是说着玩的,陆修静拔了半天愣是纹丝不动,心道可不能让朽月看了笑话去,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才把斧子拔出。
他正要得意之际,哐啷一下,在手里还没捂热乎的斧子就脱手而去,生生把地上砸出一条裂缝来。
“这也太重了!什么破斧头!”陆修静用脚踩着斧背抱怨道。
柳兰溪颇为遗憾地摇了摇食指,“道君,你不行啊。”
陆修静被柳兰溪话语一激,咬牙切齿地握着斧柄往上提,但这把斧子始终没再给他面子,跟长在地上似的动也不动。
柴鼎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鼻腔冷哼一声,轻蔑道:“哼,开天斧只有我能拿得动,尔等别不自量力了!”
“未必。”朽月眉梢一挑,目光落在了柳兰溪身上:“你试试。”
“哦。”柳兰溪应诺一声,弯腰捡起斧子随意在手里耍了两下,轻松得简直让人误以为他拿的是一根轻无二两的朽木。
这小子还在快要惊掉下巴的陆修静面前故意刺激,煞有介事地评论道:“不过如此,这斧子没什么特别的。”
朽月霁颜笑道:“看来的确没什么特别的。”
柳兰溪单手反提大斧踱步到朽月身旁,向她无端伸出一空白手心,眼里满是期待:“可有奖励?”
这跟小孩向大人讨要糖果没什么区别,朽月也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四四方方的姜糖放他手里,她大约是记得柳兰溪小时候是爱吃的。
柳兰溪出乎意料地地看了朽月一眼,眼睛里那两条不安分的鱼突然游了出来,在小小的眼波里欢闹地摆尾雀跃。
他小心翼翼捧着手心里那颗糖,竟舍不得吃,想要珍藏起来。
朽月见柳兰溪不吃,以为嫌少,只好把怀里的一小袋都拿出来,还没交到柳兰溪手上却让陆修静给中途拦截了去。
陆修静用指尖一挑,荷包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到了他手上,乐不可支道:
“怎么还有糖吃,见者有份啊,哈哈……”
陆修静还没笑完,一把重逾万斤的斧子倏地压在他肩膀上,使得肩膀吃力不住垮了下去,而斧刃离他长颈不过一寸。
陆修静眼睁睁看着柳兰溪把那袋姜糖拿走,饶是不满得嘟囔:“小气!不就是几颗糖嘛!”
朽月看着这俩幼稚的道士,跟他们呆一处觉得层次受辱,遂难堪地走了。
俟三人都离开后,从殿内悄然走出一个清癯秀雅的白衣道士,含笑闲步踱至柴鼎耀身边睨视他。
柴鼎耀见来人也不生分,反而熟稔地打了声招呼:“柳道长,之前还要多亏你告诉我朽月要来此地的消息。这次果然让你猜中了,那恶婆娘和疯道士果然会再来抢开天斧,现在斧子被他们拿走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柳道长狡黠地注视着眼前半身不遂的泥雕,阴阳怪气地笑道:“下一步?简单呀,这要看赤皇配合了。”
柴鼎耀因斧子被抢又动辄不能,心下有些急躁:“好说,你先快帮我把这阵破开!”
“莫急。”这道士安抚了一声,慢悠悠地从手里变化出一柄闪着血红亮光的长剑,然后笑吟吟地刺入柴鼎耀的心房位置,口中轻声道了句谢:“多谢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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