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静一听,立马笑得乐不可支:“这不就得了,咱两上次一起去人间玩都好些年头了,老规矩,还是你请客啊!这下酒钱有了,哈哈……”
朽月:“……”
“本尊可不是去玩的!”
朽月白了陆修静一眼,还道他怎么如此热衷此事,原来想把她当钱袋使了!天下穷酸道士千千万,为何偏偏他这么杰出?
“我也去。”柳兰溪见势插了一句。
得,又多了一个。
“你去做什么,三个人是要去取水还是打井啊?”朽月一口回绝。
“师父失踪多日,我不放心,想顺道找找他。”
柳兰溪理由很充分,他师父不见了,作为徒弟出去找找是本分之事。
朽月没法反对,于是只好同意:“也罢,明早我和陆修静来叫你,本尊得先回去洗去这一身味道。走吧陆修静?”
陆修静应了声,放下茶盏准备起身。
柳兰溪突然用手拦住陆修静,讶然问道:“等等,道君你去鹭沚居做什么?”
“你这话说的,当然是去凑合一晚啊,难不成本道君还要在外头风餐露宿啊?这像话么?”
“不行,你今晚在朝尘观住吧,这里很多客房,无需跟灼灵挤在一处。”柳兰溪态度十分坚决。
“嘁,本道君一个人住多没意思啊,我和火折子好些日子没见了,怎么也得彻夜长谈一番吧?”
“道君若嫌无聊可以和我睡,我陪您聊一晚上也行,只要您有精力。”柳兰溪不知道为何在这事上异常固执。
“我不缺人聊天!”
“我缺,我就爱和道君聊天。”
陆修静:……
这两人还在争论不休,这种突然升温的关系着实令朽月匪夷所思。
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柳兰溪,又看了看陆修静,突然感觉自己被孤立了似的,不知怎么竟泛起了酸意。
“陆修静你留下吧,好好和人家互诉衷肠,小道士盛情难却,你怎好推辞?”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朽月人一走,陆修静也被冷落地晾在一边,他觉得柳兰溪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次日晨曦初上,陆修静被一通敲门声给惊醒,他坐在床上揉着鸡窝似的脑袋气恼地嚷嚷:“你小子还有完没完啊?不想让本道君安生是不是?”
门外柳兰溪犹自催促道:“道君,要出发了,灼灵已在厅中等候许久。”
“你别蒙我,那家伙根本不是会早起的人!就算她来了又如何,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着!”
“起不来是么?不如我念《陆崇道论》帮您醒醒神吧?”
“你小子少来,书都还在我这呢。嘿嘿嘿……”陆修静万分庆幸昨天把书收回来了。
“我背下来了。”柳兰溪微微一笑,“太苍伊始,万物混为一气,阴阳未分,天地未明……”
“哎呦喂,小祖宗,我叫你祖宗行了吧?别念了算我求你!”陆修静告饶道。
他伸了个懒腰继续趴在床上,被柳兰溪这么一搅和顿时睡意全无,最后磨蹭了半天才将房门打开。
“灼灵不喜欢等人,别让她等太久。”柳兰溪倚在门边道。
陆修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个毛头小子别没大没小,师父不在准备翻天了是吧?灼灵这名字是你能叫的吗?居然还叫这么顺口!”
“道君心里不平衡是么?那以后我叫你修静便是。”柳兰溪大言不惭,准备一视同仁。
“你这混小子谁借你的肥胆,敢直呼本道君的名讳?连你师父都不敢如此,你活得不赖烦了是吧?”
“你们二人一大清早在吵什么?”
朽月在厅中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于是自己找了过来便瞧见了这一幕。
陆修静心气不顺地指着柳兰溪道:“火折子,你来得正好,这小子怕是不懂什么叫长幼尊卑,竟然直呼本道君的名讳,可把我给气的!作为长辈可不能听之任之,我现在拿他没辙,你来教教他!”
“为何直呼我们两个的名讳?”朽月波澜不惊地瞧着柳兰溪问,仿佛并不怎么在意此事。
“我以为这样叫会比较亲切,只是想和你们亲近些罢了,两位不喜我不叫便是。”柳兰溪说得情真意切,使人不忍拒绝。
陆修静觉得有几分道理,甩甩手说:“唉,多大点事,要叫就叫吧,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
叛变得好快!
“还不快点,本尊等得花都谢了!”朽月看见这两人就莫名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