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事情,那丹药……等我们握手言和之后,再与这些人好好谈谈再说,有商有量的,总不至于弄成如今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不是?
况且……大人您刚刚也看到了,那些人那副训练有素的模样,我瞧着倒不像是表少爷口中所说的那些什么邪修,倒更像是大世家的做派,若真是我们被误导了,那岂不是要大大的不好了吗?”
主簿说到了这里,见张德义果然有些动心,立刻又道:“最重要的是,刚刚表少爷不是也说了吗?那小姑娘就是单独一人上路,跟其他两家不是一家子的。
那两家子人,虽然与她关系不错,但是,焉知他们就不是冲着那小姑娘手中的丹方去的呢?
既然有这个可能,我们且先试探试探再说,若那些人当真有这个意思,那么,他们吃肉,我们喝汤,坏事还是我们来做的,他们必定没有不肯的!而我们,也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了!”
张德义听到了这里,果然被说动了。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了那片让他惧怕不已的浓雾,想了想,眼中闪过了几分狠辣之色,沉声道:“且等等!等城中的其他势力都到齐了,我们好好想想这一场戏要怎么演!
你说得对,如今我们都中了毒,就等于被那丫头拿捏住了软肋,还是先哄了她给我们解毒,其他的稍后再议。只是,看这些人的手段,我们若不是整个城联合起来诓骗他们,怕是绝对斗不过他们!所以,再等等!”
听这意思,竟是心中已经有了什么成算了。
主簿最是清楚他两面三刀的手段的,看着他面带狠辣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急忙点了点头,只管认真地出谋划策,再不敢提一句立刻让他投降,以换取解药的事情了。
而就在这些人谋划的时候,浓雾的正中央,苏暮离微微眯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看得众人都是心惊胆战的。
常邪皱了皱眉,跳上了车顶,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苏暮离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眯眼道:“没什么大事,这药雾其实就是水滴凝聚而成的,要用灵力来撑着,我撑了这好半天,有些困倦了。”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众人自然也就听了个清楚,却是忍不住瞟了她一眼,然后一个个神色怪异——他们原本以为这些毒雾是什么诡异的下毒手法,根本没想到竟然是靠灵力调动的水元素!
这么大的地方都被那浓浓的水雾缭绕!
得多少灵力?
这位主儿,当真是传说中的筑基前期那么简单吗?
换了一般的筑基,这么大一片的浓雾,恐怕撑都撑不起来,就算是勉强撑起来,还撑了这么半天,可绝对不只是困倦而已,而是直接头疼欲裂地昏死过去了!
总之不管众人心中如何惊疑不定,对苏暮离,却是越发地小心谨慎,忌惮害怕,继而恨不得敬而远之了。
常邪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想了想,沉声道:“那我来!”
苏暮离白了他一眼:“你来,你来这些人就全部都成了尸体了。”
常邪惊讶:“难道他们现在还不是尸体?”
苏暮离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都不看众人伸长了耳朵想要听八卦的样子,嘿然道:“你猜。”
常邪默然半晌,恨不得将爪子在车顶挠一把——他恨这两个字!
不过他没动,他怀里的小法斗却已经察觉到了主人的心思,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撕拉一爪子就挠在了车顶。
“噗……”苏暮离笑喷了,她拿手拍了拍车盖子,冲车厢里的楚离尘说道:“瞧瞧这熊孩子,不但上车顶蹿你头顶兴风作浪,竟然还让他的狗也跟着兴风作浪,快出来揍他!”
车厢里,楚离尘嘴角上扬,漫声道:“暮离宠着的人,在下可不敢放手一揍。”
苏暮离笑得更大声了:“我猜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你多半儿是在腹诽,要揍也是先揍我,常邪这么熊,也是跟我学的!以前他肯定不知道马车还可以这么坐!哈哈!”
车厢里,楚离尘的笑容缓缓加深,轻笑着摇了摇头:“暮大师所说,都是对的,在下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日后定戒了腹诽大师这一项不君子的行径。”
话虽如此,却是承认了他的确是那般腹诽过了。
苏暮离连道了两声有意思,转头看着常邪斜着眼睛看自己的模样,顿时笑得更恶劣了,忽然,她眯眼稍稍收敛了脸上肆然的笑容,哼了一声:“来了,他们要求本座与他们讲道理了。”
她这般笑着的时候,看起来尤其乖巧可人,并且姿态标准,就像是丈量出来的大家闺秀,名门之后,让人看着就挑不出来半点儿错处,然而,见惯了她这幅软萌无害姿态的众人,却忍不住齐齐抖了抖。
都说食人花长得漂亮艳丽,看起来美丽而无害,实则是最恐怖的东西,看苏少主就知道,这个原理既然可以形容植物,那自然,也是能够形容人的,比如苏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