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萧善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萧锦心里清楚的很,萧善为了自己退让了很多。
瞅着眼前之人眉头一皱眼中浮现各种情绪,萧善心中暗叫不好,看萧锦这模样,他用脚指头就知道这人在脑补些什么。
说实话,他心里是向着萧锦,但他做下的很多事都是出自他的本性,很随意就做出来了,并不是刻意要帮萧锦如何如何。
这就是他不乐意和萧锦多说自己做了什么的缘故,关键是他不说,萧锦身为太子自己会查。查到结果,很有可能会直接认定,自己是怕他想太多,所以才不说,会因此觉得自己更加委屈等等。
这两种情况想想都很让人头疼。
萧善最怕别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脑补过度,于是他望着萧锦一脸痛苦道:二哥,我真的没觉得自己名声不好,我对现在的处境非常满意。你千万千万不要多想,要不然我心里难安怕是连教都睡不好。
萧锦:
生平第一次听闻这种说法,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看萧善脸色确实很愁苦,萧锦收起心底各种想法,他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萧善松了口气,萧锦脸色虽然有些勉强,但是看他那神色是真不会多想了。
萧锦见萧善这态度,是又好笑又好气,他秉着脸道:不过你说得对,六部官员也太过分了些。你和大哥是皇子,是父皇亲封的王爷,哪里轮得到他们排挤。
萧善道:二哥,人家又没做在明面上,连你都是听说而已,难不成你要因为一个听说去帮我讨回公道?完全没必要。再说了,他们也只是嘴上说说,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反正如果他们过分了,父皇跟前我可不会留情面。
即便不讨回公道,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一番,要不然有些人就忘了身为臣子的本分。萧锦淡淡道。
萧善点头:那好,这事二哥琢磨着弄吧。时辰不早了,我去刑部了。
说罢这话,他抬腿就溜。
等一下。可惜没溜成,他又被萧锦给挡住了:你平日里不是最讨厌同这些官员打交道吗?今日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是不想同我说话?
萧锦这次拧起了眉头,有些不高兴。
萧善道:不是,这不是时辰差不多了吗,去的太晚,父皇那里没法交代。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想给父皇一个交代啊?萧锦毫不客气的揭他的短。
萧善装作没听到继续说:当然,最重要的是一会儿谢追要去刑部给我送午膳,我去的太晚他还要在那里等。
虽然那些刑部官员对谢追的到来已经习惯,可总有人会偷偷打量。
谢追对这些目光已经习惯了而且会完全无视掉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萧善并不想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些。
谢追有他,没必要承受这些。
萧锦听了这话眉眼间的不悦才散开,他道:那好吧。不过有件事我得交代你一声,首先是秋猎,父皇定在下月初在日宁围场狩猎,你好好准备下,这次可不能一个猎物都猎不到。
萧善算了算时间道:还早着呢,这个过两天说也不晚。
萧锦冷呵两声:我倒是有时间,你不是没时间吗?算算萧善可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主动去东宫了,以前没有柳静轩的事时,他每次入宫请安都会去东宫溜达一圈的。
现在两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没有变,但在细微之处,还是有所变化的。
想到这些,萧锦心底有些惆怅。
萧善:我这不是到刑部了吗,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哪有时间入宫。行了,二哥,时间差不多了,我不跟你说了。过两天四弟入闲王府摆宴,到时咱们边喝边聊。
萧锦知道他前面那话是借口,看在后面那话还算真诚的份上,他这才让人离开。
望着萧善离开背影,很欢乐的样子,萧锦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萧善的想法他太清楚了。兄弟之间,有些话说得太开也没必要。
萧善回到刑部时,萧荣已经另辟一间屋子办公。
萧善看着自己独处一间,心里还挺忧伤的,觉得很寂寞,于是他把头伸到门外扬声道:大哥,咱们离的不远,我有什么不懂的就去请教你。
离这个房间最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是有东西砸在了门上。
四周有不少官员在若有若无打量这是什么情况。
萧善神色不变幽幽道:大哥肯定是不小心碰掉了东西,总不会是发火。要不然父皇要是知道他在刑部发脾气,肯定不高兴。
偷听偷看的人:
皇帝是你爹,你说的算。
***
萧艺是在搬入闲王府的第二天摆的宴。
当天给萧艺送的礼是谢追挑选的,谢追问过萧善的意思,萧善让他全权拿主意。
谢追便做主从库房里拿了一块上好的砚台,礼不轻但也不特别出挑,又符合萧艺的名声。
这砚台在厉王府的库房里落了灰尘都没人动它,到了闲王府的库房,那就有了价值。
当天萧善把东西送上,萧艺接过,先是看了看,用手又摸了摸,然后敲了敲,喜悦之色浮在脸上,然后他从材质到光滑程度又到声音很是夸赞一番,用词那是极度美好。
听得萧善一脸假笑,这把他对比的太没文化。
想起谢追挑好东西时,他拿在手里看了看,说的是:看着面挺亮,也挺瓷实的,估摸是个好东西。
说完又把东西还给了谢追。
谢追在手里掂了掂几下,点头认同:是挺沉的。
让两个没有美好词句细胞的人夸赞这些文人用的笔墨纸砚,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么好词儿。
哪像萧艺这种有才情的文人,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根本不带重样。
还好萧锦的到来解救了萧善。
萧荣倒是没来,不是不想来也不是看不起萧艺,而是病了。萧荣这几天一直说心口疼,疼的脸色难看冷汗直流。
御医过去把过脉,愣是没找到确切的病根,最后只好给他开了几幅安神的药,让他好好休息。
不过他人虽然没到,礼却送来了,是前朝的一副名画,东西送来后惹得萧艺又高兴的不行。
萧艺搬到闲王府暖房也没请别人,除却皇室的几个兄弟就是外家一些亲人。他还未轮值,同那些官员也不熟悉,所以今日到场的没官员。
这些都不影响今日的气氛。
萧善、萧锦还有萧羡坐在一起。
对,还有萧羡这个年岁不大的萝卜头。
萧羡是最不开心的,他同萧艺关系不错,以前还有萧艺在宫里陪他,现在宫里只剩下他自己了。
他望着萧艺眨着大大的眼睛,眼底里满是羡慕,他也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然后能搬离皇宫。
萧善看了看眼巴巴瞅着萧艺的萧羡道:五弟,你最近是不是瘦了?你这个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日里多吃点。
萧羡听闻这话回过眼狠狠瞪了萧善一眼,他和萧善不对付。
贤妃一心想让萧羡在皇帝跟前出头,但他年纪还小,读书就算读得再好也比不上萧艺,处理事情再怎么稳重也比不上萧锦这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