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睡过头了。江云边没留意他的观察,回头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待会别让许湛去吃饭, 谢了。
郑星凛站在门口,似乎还想问江云边什么,听见了身后的脚步。
他回头,跟周迭对上视线。
刚回来的人似乎一早就察觉到了领地里有其他人的存在,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门后,只是看着他。
郑星凛看他片刻,本能地解释道:我过来送个东西。
嗯。周迭的视线落到在绑礼物的江云边身上,提着东西放到他的桌面,先吃饭。
哦。江云边看了眼,有点诧异周迭居然给他带了晚饭,谢谢。
江云边放好礼物,刚准备打开保温盒,才发现郑星凛还没走,问道:你要不也赶紧去吃点东西?
郑星凛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走了。
江云边吃完晚饭后想的都是晚上提许湛庆生的事情,还给高梓宁打了个电话,警告那人别再多嘴。
关断电话,江云边才发现周迭居然在阳台泡衣服。
大少爷生病的两天似乎没怎么动手,现在慢吞吞地在用手洗,抓着一件衣服还蹙起眉,似乎洗得很艰难。
江云边看了眼,确认里面没有什么私密的衣服:你真是个少爷。
周迭换了盆水:只是洗得慢。
江云边看着他手边的泡沫都没冲干净,叹了口气上去握住他的手:你看看这儿。
周迭低头,看着那只比自己稍微小一点的手握着他的手腕,带到水流里冲掉泡沫。
水是冷的,肌肤相接的地方却有温度在蔓延。
周迭看着泡沫从自己的手心落到江云边淡粉色的指尖,干净之后那只手便抽开了距离,只带去了欲坠未坠的水珠。
回过神时,江云边已经走到门口:快点,晚上吃蛋糕。
*
江云边准备好一切的时候,许湛被十六班的一位女生请出去了。
听说是要表白,不少人偷偷摸摸跟着去看,就想听到什么好消息。
周迭看着在教室里放蛋糕的江云边,他还在挑蜡烛,想是弄十八根小的,还是弄个数字十八。
江云边拿不定主意,回头看着周迭:你看看是哪个蜡烛
来了来了!急急忙忙赶回来报信的高梓宁进来就把总闸关了。
视线骤然暗了下来,周迭还没给出意见,就感觉到江云边往他怀里靠了一下。
薄荷的味道漾在鼻尖,似乎是从他的发丝而来。
江云边看着门外,丝毫没在意自己跟周迭的距离拉近了多少,还把他往里带了一下:他来了,快藏好。
身后还有空间,周迭的手撑在桌面上,看着凑到跟前的一截后颈,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发尾落到领口里。
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周迭错开视线,声音淡然,藏不住了。
他跟江云边坐在班里左下角靠墙的一排里,要躲起来确实有些牵强。
啊?江云边转过身,伸手想两个人距离墙壁的距离,却在黑暗中走进了周迭身边。
他抬手摸了摸,没碰到墙壁:还有位置啊
江云边。周迭的声音从跟前落下,微微的沙哑,带着一丝提醒的意味。
安静下来后,贴近的体温才跟信息素一起纠缠。
江云边的手顿住了,回过神时雪松的味道已经浮过鼻尖,他连忙拉开距离。
他回过头,低声嘟哝:算了,藏什么。
高梓宁这个混蛋是真的丢三落四,啥都能忘记带。走廊传来了许湛的声音,江云边的心思迅速回到蛋糕上。
他点了数字蜡烛,轻轻放到蛋糕上,十八的光亮起来时,许湛刚好推开门。
许湛看着微弱的烛光在桌面亮起,漆黑的教室里仿佛只有这份惊喜存在。
他还没反应过来,后续跟上来的杨佑跟何如大声喊道:祝你生日快乐!
之后是乱七八糟的叫唤跟生日祝福,可是被这五六个人硬生生吵得跟菜市场一样。
江云边带着周迭往隔壁退了下,把主场让给寿星。
许湛被簇拥到蛋糕跟前,强制许愿,被所有的烦恼说拜拜折磨完之后,吹灭了蜡烛。
我靠,你们烦死了!许湛有点哭笑不得,看着那个灭掉的十八有些惊喜,难怪你们今天奇奇怪怪的。
几个男生开着玩笑,一边起哄让许湛哭吧不是罪,一边问他愿望。
周迭站在人群之外,有点意外江云边没有凑上去跟许湛说话。
这人明明是出主意搞策划的那一个,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付出了多少,似乎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热闹就足够。
许湛,那个妹子你答应了吗!何如太好奇了。
许湛碰了碰鼻尖:怎么可能,我还是第一次认识她呢。
那个妹妹可是罕见的不喜欢江周两位的漂亮beta啊!
首先,我不是颜狗,其次,我也不在乎性别。许湛笑着踹了他一脚,少在这儿瞎起哄。
江云边看着他们打趣,直到许湛回头找到了自己,他才把礼物送过去:生日快乐。
许湛意外:你居然挑礼物了?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发个666的红包。
现在给你补一个也不是不行。
许湛笑着搂他的肩:谢谢。
杨佑从书柜底下抽出了一打啤酒:来来来,吃蛋糕喝酒唠嗑!今晚就是野!
刚把酒放到桌面上,课室的门忽然被敲了敲。
巡堂的学生会干部站在门口,盯着教室里的人。
操。杨佑骂了句,连忙把酒藏到身后。
徐昭若跟卫初带着红臂章,一前一后地走进教室。
那个,徐昭若大概也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接了句,生日快乐。
卫初回头看了她一眼,徐昭若乐呵地笑着,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何如是知道江云边跟他不对付的,本能地站在两人跟前:卫初,我们就切个蛋糕,没必要吧。
切个蛋糕要配酒?卫初哂笑了声,抬头看着人群之外的江云边。
高梓宁被他这一句戳中肺管子:你他妈是不是不识好歹,上次
你要威胁学生会副会长?卫初冷笑着问道。
高梓宁被他这么一激,手在下一瞬就扬起来了。
江云边从容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走向卫初:所以?你有什么诉求,说出来。
卫初看了他一会儿,只觉得江云边这人还是那么招人恨。
可还没说话,江云边身后的周迭已经施施然抬起眼皮。
压制力无声无形,视线如有实质地落在肩头,让卫初酝酿好的所有报复都不敢说出口。
他得罪不起周迭。
卫初别过头:都记着,没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