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边觉得这omega过分了。
温玥让周迭把他搀上去休息了,江云边第二次踏进周迭房间时,才发现地上的床位都铺好了,温阿姨打的就是让他留宿的算盘。
周迭给他翻衣服:你多高来着?
江云边扶着墙,不想回答。
没发现你身上还沾着鸡蛋?周迭说。
181.江云边冷道。
周迭给他递了一套衣服还有新的内裤,他到浴室才发现自己上次用过的毛巾还挂在墙上。
后颈又痒了下。
江云边打开水洗干净出来之后才发现徐昭若跟温玥也在房间里,三个人在玩跳棋。
不行不行,我太弱了。温玥笑着摆手:我饿了,下去煮个面,你们要吃吗?
徐昭若积极举手:要!
周迭跟江云边也只点点头。
长辈走了之后,跳棋局忽然僵了下来。
徐昭若看着周迭翻了一本书来看,顿时对这个人是否能挑起话题不抱什么信心了,回头看向江云边:那个,你要阻隔剂吗?
说罢,她把自己随身的那瓶小奶油拿了出来。
江云边看着瓶子就想起那天晚上周迭身上的味道,果然是徐昭若的。
不好吧。他似笑而非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
周迭翻书的指尖微微一顿,闲散地挑眉看着跟前的人。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怪呢?
徐昭若刚想解释,周迭就把书盖上,回头笑着:嗯,昭若,不太好。
徐昭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还是周迭第一次叫她名字,怎么就那么毛骨悚然呢?
江云边后颈忽然又刺了一下,那股迫不及待想找茬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一想到面前这个人还标记了自己他就想踹人。
周迭抬手,又从隔壁的柜子里抽出了白茶香的阻隔剂,然后在江云边不注意的时候一瞬扣住了他的手腕。
沁凉的喷雾瞬间盖了江云边一头,他反应过来时周迭已经喷完了。
用女孩子的不太好,那就用我的吧。
咳咳,周迭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江云边被喷的够呛,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捂着鼻子看向徐昭若:会长,你不管好他,我迟早有天把他掐死。
徐昭若显然是不怕事儿大:我为什么要管他呀,大家都是同学,和谐共处不好吗?
你是傻子吧?你的a去标记其他人你江云边说到这里,也觉得不对劲了:你跟他什么关系?
徐昭若要被他笑死:普通朋友关系啊。
江云边声音一熄,沉默下来。
徐昭若意识到自己不该再笑:我去看看温姨需不需要帮忙。
说完脚底抹油地溜了。
周迭跟江云边在原地,诡异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为什么要去看专科?周迭把抑制剂放下,鲜有耐心地看着面前的人:哪里难受不跟我说?
跟你说?你他妈把我蒙在鼓里怎么不跟我说?
我从来没说过我跟徐昭若有关系。周迭却似乎洞悉他的心情,长腿微微曲起:该你了。
整得跟交换秘密似的。
江云边懒得跟他纠缠:我脖子疼。医生说标记的效果是相互的,就跟a标记o后会对o产生占有一样。
周迭看着他,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拆分清楚。
也就是说,江云边跟被标记的o一样误会徐昭若,并且吃醋了?
我也跟上述描述一样,对你产生了那么点儿找茬心理。江云边盯着他:所以你小心点,我作为高级alpha,还是很能来事的。
说完,他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好像这段时间一直在强烈克制的人是他一样。
面前的人轻哼了声,江云边抬头,就听见周迭轻飘飘地说:我好怕。
对了周迭,你把那天晚上的谁送局子里?江云边换了个坐姿,让自己包扎的腿更舒服些。
难得一见这人有交流的姿态,周迭抽回视线:拿刀那两个。
哦。江云边想了想,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谢谢。
什么?
哦。
周迭低笑,心说这人还真是只给一次机会。
你的工作是怎么回事。
江云边也猜到周迭会问,说实话也该问了:没什么,兼职而已,我缺钱。
没家,缺钱。
周迭似乎猜到他的状况了。
温玥的面很快煮好,三个小孩吃完就休息,周迭很客气地把床让给了伤患,江云边想挣扎时他已经熄灯躺在地上了。
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阻隔剂太有用,还是自己实在太累,本来以为会在周迭房间失眠的江云边倒是很快睡着了。
凌晨三点,床上人翻身的声音还在轻轻摩挲周迭的耳廓。
他睁开眼,在漆黑中模糊地看到了暗色深浅不一的影子。
隔壁的床边,垂着一只手。
第一次在宿舍见的时候是脚踝,现在在家里看到的是手腕,江云边白天看起来很凶,可睡着了就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他阖上眼,那股轻盈的薄荷味却萦在自己的呼吸间,像是薄薄的小糖片在皮肤上化开。
周迭觉得自己失眠了。
明明在学校里情况都没那么严重。
因为这只手腕么?
不自觉地,他抬起指尖,在黑暗中轻轻地触上江云边的尾指。
还挺凉的。
指尖沿着手的线条往上抚,摸到了手腕微突的节骨,他沿着腕的纹路稍稍一转,那股薄荷味儿更浓。
周迭啧了一声。
床上的人含糊不清地唔了唔,手抬了回去,换了个姿势睡着了。
周迭悬在半空的手垂落到自己的额头上,眼眸微阖。
第二天清晨,江云边是被电话吵醒的。
白茶味跟另一种味道混在一起,昏昏欲睡的大脑全然没想起自己的处境,他摸到手机就点了接通。
云以?
随后只睡了三个小时的周迭就被他沙哑的声音唤醒,江云边刚睡醒时说话字音黏连,或许是为了哄电话那头的小姑娘,还放得很柔。
抱歉,哥哥有点事,国庆会回去陪你,好不好?
嗯,什么都听你的,乖。
电话挂断,他又声音低地哼唧了几声,像是睡眠被扰了在独自生起床气。
周迭垂下眼,心想到底是谁扰了谁。
既然都睡不着了,他坐了起来,绕到床后看着江云边的脚踝。
他伸手在好的那只的踝骨上敲了敲。
江云边吓得瞬间坐了起来,差点碰伤了脚。
怎么是你?江云边惊魂未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