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几天后,芦洲守军和镇北军都探得了一些消息:谯城的胡虏这几天像发疯了一般,每天轮番攻城,昼夜不歇,隔得老远都能闻到浓浓的血腥气味。
但具体情况就无从得知了,比如双方士气如何,各折损了多少人,胡虏有没有分兵等等。
方晨知道,他该出马了,这么多人马窝在城里只能耗粮食,对战事起不到任何作用,战力也无法提升。
向刘绶请命后,带着亲卫小队和骑兵第二中队、步兵第三中队约两百人,在芦洲众人默哀般的目光下绝尘而去,每人都佩了双马,这样以来,即使打不过,也可以逃脱。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以及长距离行军,亲卫小队、骑兵中队的骑术已经纯熟了不少,马战虽然不行,但赶路没问题。遇到胡虏怎么办?下马作战呗。
芦洲距谯城约四十里,但出城不到二十里,远远瞅见三个小黑点。
方晨搭起望远镜一瞅,发现是三个身穿皮甲的骑兵,都是褐发黄须、深目高鼻、惨白皮肤、相貌狰狞,分明是胡虏无疑。
一看这边人多势众,三个胡虏不但没跑,反倒驱马急驰过来,一手抓住了骑弓。
“亲卫小队,跟我追!其余人见机行事!”
方晨收起望远镜,猛击马股迎了上去。既然对方送人头,他怎么能拒绝呢?
方晨驱马急驰而出,亲卫小队紧随其后。
双方到了两百步左右时,胡虏散开阵型包抄过来,眼中尽是狂傲之色。
在他们看来,对方不过是骑马的步兵而已,人再多又能如何?
如果方晨不在场,还真是对方想的这样,可惜,现实中没有如果。
咻——
方晨连发三箭,各指一个目标。
这么远的距离,别说是射中特定目标,就连看都不太清楚,三个胡虏发觉不妙时,已经躲避不及了。
噗噗噗——
一个胡虏咽喉中箭,一个心口重创,还有一个被射穿了面门,通通栽落马下。
“吁——”
方晨一勒缰绳,示意手下收拢马匹、战利品,并将首级斩下,尸身拖入草丛中,等到了夜间,会有野兽帮着清理。
估了一下路程后,方晨下令转向西行,这样肯定遇到其他巡哨,这正是他的目的,先将胡虏变成聋子、瞎子,再慢慢袭扰对方主力。
两个多时辰后,众人绕到了谯城西南三十里左右,途中又灭杀了两拨骑哨,均是三人一组,都是方晨的手笔,也只有他能办得到。
见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方晨下令在一处荒村扎营,并在近处丘陵上设了岗哨。
休整一个时辰后,众人又转折向北,一路清理着胡虏游哨,抵达过水(涡河)南畔的一个大型村落。
方晨于是命人打探,片刻后,里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他面色一变,急忙喊道:“下马结阵!”
步兵第三中队立刻下马,以小队为单位,构筑了三道盾墙,形成一个三角阵;
长枪手后排待命,弩手引弦待发。
嗖嗖嗖——
一波稀疏的箭雨袭来,有的打在盾牌上叮当作响,多半从众人头顶掠过。
希律律——
哀鸣声中,两匹战马向前扑倒,将马上的骑士抛飞出去,正是方晨派出的哨探。
这两人倒也机灵,甫一落地,迅速向一旁翻滚,顷刻间到了半截土墙下,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追兵战马的践踏。
刷——
一个胡虏探下身躯,长刀直取一个哨探的颈部,想要借助马速将目标枭首。
咻——
一支箭矢飞掠而至,正中胡虏颈侧,胡虏身形一僵,顿时掉落下来。
射箭的正是方晨,得手后又来了一波三箭连珠,分别射落一人。
两个哨探死里逃生,急忙翻过矮墙躲了起来。
胡虏分出人下马追击,其余人径直冲了出来,见到这边已经结阵,于是兜着圈子玩起了飞绕骑射。
叮叮当当——
箭矢大多被盾牌挡住,少部分漏网的,也被头盔、护具挡了下来。
这时对方的人数也清楚了,连同之前的四个,一共有三十六人。
见箭矢攻击无效,对方头目即刻将队型收拢起来,排成纵列向盾墙横掠而来。
方晨大吼道:“射马!”
咻咻咻——
上百支箭矢飞掠而出,将十来匹战马射成了刺猬,马上的胡虏顿时栽倒下来,有的摔得七荤八素,有的干脆被马匹压住。
后方胡虏急忙躲避,但仍有几骑撞了上去,顿时人仰马翻。
咻咻咻——
又一波箭雨过去,再次射倒五六匹马,剩下的发现骨头太难啃,急忙驱马远遁。
“步兵中队补刀!骑兵中队、亲卫小队跟我追!”
方晨说着拉起青骢马,翻上马背后疾速追赶,并举弓连射,这次尝试着四射连珠。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