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徒先是一愣,脸色露出几分艳羡,淡淡笑了笑,“周姑娘挺好的,胃口瞧着也不错。”
“是吗?”杨犀眨了眨眸,抿唇一笑,“多谢。”
他让开路,目送女孩儿走开。
听着这边的对话,杵在药柜前的沈云志撇着嘴抬头,摸了一把胡子,那张嘴又控制不住调侃起来:
“杨犀,她人就在里头,你又在这里,中间不过隔了一个院子和几堵墙。你如此担心人家,直接进去看了就是了。何必还要通过我徒儿之口,掩耳盗铃,打探消息?”
杨犀冷扫他一眼,沉闷道:“她与母亲共处一室,深更半夜,我一个男子进去像什么话?老夫人又会如何想我们?”
沈云志嗤声一笑,又故意地挑逗笑道,“哎呀呀,当初有的人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别人,如今却处处为她着想。这回全都露馅了吧?”
“杨犀,你就是喜欢人家了,我猜的一点也没错。”
沈云志等着看面前男人无措解释的模样,谁知恍惚间,一道黑影压过来,又一把揪住他衣领。
他大惊,“杨犀,我我……我又说错什么了?”
杨犀看着周围忙碌的人,压低了语气,咬牙切齿骂道:“沈云志,你别顾着笑。你背着我干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幸好沉鱼没事!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一定不放过你!”
背着干的事情?
沈云志看着气势汹汹的杨犀,惊恐瞪大眼眸,刚才懒洋洋的语气顿时蔫儿了,“杨犀,你……你知道了?”他侧目,半信半疑道:“是那丫头跟你说的?”
“沉鱼没跟我说,是我看出来的!”杨犀气得松开了沈云志衣领,“而且厢房里洒落的香灰,已经被我们找到了。你以为你们所做之事能瞒天过海?”
沈云志摸着凉飕飕的脖子,装起可怜,“我那还不是看不惯作恶多端的钱如山,想送他一道催命符嘛?”
“还催命符?”
杨犀微挑的厉眸渗出一股寒意,压低了嗓音怒斥:
“沈云志,你可知此事一旦被钱如山等人察觉,你们会有什么下场吗?沉鱼不懂,你也跟着胡来?”
沈云志抿起唇,眼神斜睨,眼巴巴地嘟囔道:
“那杨班头是打算大义灭亲,将我们两个尽数供出来?我死了不要紧,可事情真的传出去,只怕那丫头的刑罚更严重。你舍得啊?”
杨犀仿佛被人戳到了软肋,怒地转身,黑眸盛着怒意,“沈云志!你!”
沈云志吓得往后退两步,嘿嘿干笑了两声,讨好似的给对面的人递去杯茶。
杨犀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沈云志看着他怒气减了许多,心里数着在济仁堂殒命的可怜人,笑容才冷了下来,沉重地说道:
“钱如山犯下的罪行昭然若揭,本就该下狱的。只是碍于没有证据,一直让他逍遥法外,闹得清水镇人心惶惶。如今天赐良机,你们也是时候给他一个了断了。这不是你一直想做,却没做成的事吗?”
“……”杨犀阴沉的脸没入暗中,如鹰锐利的冷眸在这暗夜里,再也藏不住杀气,尽数显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