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权心虚了片刻,眼神闪过激灵,委屈地指着柴房,“娘,晚秋的房间离着最近,我以为她已经给你开了门了,谁知道我走出来,大门还关着。娘,你冷不冷啊?快进来,莫要着凉了。”
周晚秋。
陈翠萍听见这个三个字,忍了一晚的脾气像炸药炸开。
她大步冲进院子,拿起门后的藤条,怒气冲冲直奔向柴房,咒骂:
“贱种!你给我出来!”
周晚秋看着门外的两个巨大人影,剧烈发抖的身子缩成小小一团,紧闭双眼躲在柴堆身后,好像只有这样,就看不见她们了。
周宝权正因无人开门一事,心里不爽,借着陈翠萍生气的由头,他见周晚秋没有动静,大步踏进屋内,一脚踹开柴堆,“娘叫你呢,你听不见吗?”
“我……”周晚秋看着周宝权怒睁的双眼,脸色煞白。
周宝权抓着周晚秋的头发将她揪起,一把扔到陈翠萍面前。
陈翠萍看见周晚秋竟然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己面前,还能安心睡着,而她自己今晚却在钱如山那儿吓得惊恐万状,老命都没了半条。
一切都因为她嘴犟,不肯帮她的忙!
“贱种!都是因为你!”陈翠萍拿起藤条,恶狠狠地朝周晚秋后背抽去。
“啊!”
周晚秋发出一声凄然惨叫,单薄如纸的衣衫根本抵挡不住藤条,火辣辣的一鞭抽在她身上,如同抽在后背筋骨,让本就伤痕累累的地方,顿时皮开肉绽,血肉飞溅。
周宝权站在一旁观望,看着那抽人的力道,好像抽在自己身上,疼得直皱起眉头。
“娘,还是轻点儿吧,别打疼了你的手啊。”
“滚开!”陈翠萍冲向周宝权,周宝权看着他娘的气势,自己也吓了一跳。
周晚秋疼得趴倒在地,想努力撑起身体缩到一旁,可身上疼得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脸上虚汗如雨,混着眼泪和血滴落下,流进苍白无力的嘴里。
陈翠萍见她还有力气躲,抬起藤条又狠狠朝周晚秋抽去,往死里打:
“我让你做一点小事,你都不肯做!你死活不肯做!既然你不怕钱如山,你不怕死,那你就去死好了!”
陈翠萍手上一边抽,嘴里一边骂,打得周晚秋浅色的衣裳背后渗出一大片鲜血,看着犹如一件血淋淋的红衣。
周宝权看着周晚秋背上的血,见她也没有反应,恐咽气闹出人命,赶紧拦住陈翠萍:“娘,你莫要打了,真打死了她,到时候不好对外交代啊。”
“别拦着我!”陈翠萍恶狠狠瞪着周宝权,周宝权被冷风一吹,搓了搓身子,装起可怜,“娘,你不冷,儿子还冷呢。冻坏了身子,岂非得不偿失?”
陈翠萍手被周宝权用力拽住,施展不开,用藤条指着周晚秋,血滴顺着藤条滴落,怒骂:
“周晚秋,你要死就快点死,等你死了,老娘正好给你收尸,再交到钱如山手里,何事也没有!就你大方,就你当个冤死鬼!”
“还有!你要死就死在外边,别死在这里,弄脏了我们家。否则,我到了黄泉底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