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慌神了,说一堆话没说到点子上,周沉鱼摸着李秀菊的手,“周伯父,我娘她今天被发现昏倒在房里,怎么叫也叫不醒,您快看看怎么回事?”
周老头号了李秀菊脉象,又看了眼睛,随后掀开李秀菊的右腿,立马发现的症状源头:“你们莫要着急,她是被旧伤疼得晕过去了。”
什么?
旧伤。
周沉鱼看着李秀菊的腿,小腿竟肿地跟大腿一样粗,小腿能肿到这个程度,少说也有一阵子了。
她竟然一点也没说。
如果她晕倒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进山打猎以后,后果不堪设想。
宝玉看着眼泪掉地更多了,“我真没用,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老头子看着茫然的姐弟,并无责怪之意,只是无奈摇摇头。
“秀菊的腿伤乃是旧伤,我早就嘱咐过她,让她每月前来施针拿药。她脾气就是倔,不仅不来治病,还没日没夜地干活,长年累月积累下去,早晚扛不住。”
“她这腿都肿了有好些日子,愣是不让你们知道,唉。”
李秀菊为什么不说,周沉鱼大概也猜到了原因。
她拿出钱袋,“周伯父,请你快医治我娘,无论用什么方法,多少银子,我们都要治好。”
周老头望着眼神坚毅的周沉鱼,与他印象中那个温柔内敛的模样不大相同了。
从前他还觉得李秀菊送走了周文彬,煎熬多年的日子总算到头,不曾想又撞上大女儿进山出事,人又疯了。
如今看来,他是多虑了。
周老头松了口气,但对上周沉鱼恳求的目光,也不敢妄下定论,起身先行拿了针灸所用银针,淡道:
“我先为她施针,再开些药喝了,究竟什么时候醒,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徒儿,帮我把她扶到塌上。”
“是,师傅。”
周沉鱼招来宝玉,帮着扶李秀菊躺进了内室的木榻,“好了,我在这里守着,你先去买些吃的吧。”
周沉鱼在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没见宝玉伸手,听见身后东西撞击散落声。
她和学徒同时转身,宝玉满脸冷汗,眼前一黑,整个人撞向身后木架,滑倒在地。
“宝玉!”周沉鱼吓得睁眼,赶紧扶起他,“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宝玉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虚弱睁眼,“姐,我没事,我好着呢。”
“师傅,快救人!师傅!”
周老头听见徒弟急促的叫声,匆匆走进屋子,摸向宝玉的手腕脉搏,“昨日是中秋,他定是吃的东西多且杂,肚子闹得,吃些清淡的东西,休息休息便好了。”
宝玉努力挤出笑容,“姐,我说了我没事,你莫要担心,还是娘比较重要。”
周沉鱼看着他明明虚弱得不行,还要佯装没事。
她见周大夫已开始为李秀菊医治,沉声顿道:“你安心坐在这里休息,等会儿我出去带些早饭。”
宝玉捂着沉闷的肚子,这些跑腿的活平常都是他做的,只是今天实在有心无力,只得乖乖点了头,“好,姐你快去快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