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不久,陈翠萍四肢像只螳螂精追出来,趴在水渠边,“造孽啊造孽啊,这么好的东西,我都没尝过,怎么就丢了啊。”
周沉鱼站在远处,静静看着这个心术不正的女人的举动,清亮眸光渐渐变暗,给她明明白白记了一笔。
将来可都是要还的。
周沉鱼冷着脸转身往回走,耽搁了少许时辰,院子的餐桌已经摆好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色。
一桌好饭菜大功告成,李秀菊累并快乐着,“只是送个菜,怎么耽搁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吧?”
“给人送个菜而已,我能有什么事情啊?你看,树青哥和红梅嫂子让我拿回来的东西。”周沉鱼把手里的豆腐酿递过去。
李秀菊摸着还热乎的豆腐酿,无奈一笑,眼眶不一会儿飙出泪:“这两个孩子真是好,但凡有好东西,总是都念着我们家。”
“那还不是你人也好,这都是互相的。”周沉鱼拭去她的眼泪,“哎,童生大哥和宝玉呢?”
“我们在这儿呢。”陈童生抱着一大坛子出来,宝玉追在身后嚷道:“娘,我和童生大哥已尝过这个李子酒,味道酸酸甜甜,是喝的时候了。”
李秀菊擦干泪,神情转悲为喜,急忙搬来一张椅子放酒坛子,“那正好,这果酒没有米酒苦涩,咱们都能喝。”
陈童生抚平胸口上的衣服,脸上带笑,“干娘好手艺,这坛李子酒是我喝过最好喝的了,改日教教我,我也学学。”
他这番话虽有故意夸大的成分,但李秀菊仍高兴地合不拢嘴,“好,干娘教你。”
李秀菊看着几个孩子,敦促道:
“饭菜都做好了,你们快快洗手,我们好吃饭。”
周沉鱼、宝玉和陈童生赶着洗完手回来,李秀菊已将李子酒倒进碗里,拾起在手,温婉地笑道:
“今天坐在这儿的都是自家人,我们无需喝那熏人的米酒,就以李子酒作为替代,也算喝些小酒助助兴了。来,咱们娘儿几个碰上一碗。”
“好噢。”他们端起茶碗,放到饭桌中央,装满李子酒的茶碗碰在一起,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周沉鱼看着碗里淡橙色的李子酒,喝了一口,味道酸甜清爽,一点也不涩,与过去夏天常喝的果茶无异。
李秀菊放下碗,夹了个大鸡腿送进陈童生碗里,“今日做了许多菜,莫要光顾着喝酒,多吃菜啊。”
陈童生看了看周沉鱼和宝玉的碗,糙脸变红,“干娘,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哪好意思吃这鸡腿啊?沉鱼,要不你吃。”
周沉鱼自小就不喜欢啃鸡腿,见他筷子伸过来,吓得赶紧拿开碗,嗔道:“我不爱吃鸡腿,多谢你的美意。”
陈童生发窘,又往宝玉碗里送去,“宝玉,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姐姐不吃,你吃。”
“你这是为何?”李秀菊一把抓住他,佯装怒道:“让你吃你便吃,干娘的话都不听了?”
宝玉嗦着兔肉正香,含着一嘴油,露出嬉皮笑脸:“童生大哥,娘让你吃你就吃呗。”
周沉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用命令的语气,“就是,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