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鱼看向宝玉,他刚才一直都在家,肯定知道点什么,“哎,陈翠萍上我们家干嘛了?她怎么笑眯眯地?吃错药了?”
宝玉撇撇嘴,正愁着这事儿,“姐,你说奇怪不奇怪,婶子竟然心甘情归还了我们家那块一亩大的水田。”
“什么?”周沉鱼难以置信睁大眼,“真的假的?”
宝玉再次肯定,“这岂能有假?那田契如今都在娘手上了。”
一亩田在市面上的成交价格得好几两银子,顶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陈翠萍就这么心甘情愿归还了田契?
周沉鱼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钱如山,冷冷一笑,“那天钱如山来我们家赎罪,闹出这么大动静,陈翠萍也许是看到了这个,所以才乐意物归原主的吧。”
宝玉摆起臭脸,呸了一声,“我就说嘛,当初他们联手霸占了咱们家的田,费这么大功夫才抢到的东西,怎么就说还就还了?原来是钱如山的缘故。娘刚才就不该给她好脸色,一想到往后要和她们家多走动,我直犯恶心。”
周沉鱼蹙了蹙眉,倘若只是这个缘故还好。
不过联想到今日钱如山纠缠她一事,怕不是这两个臭皮匠在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周沉鱼勾唇一笑,捡起放在地上的桂枝,“什么恶心不恶心的?明天过节了,得留着胃吃好吃的,走,我们回家。”
一夜过去,周家村后山萧瑟秋景和门口的稻田又黄了几分。
周沉鱼迎来了在这里的第一个中秋团圆佳节。
难得过个好节,李秀菊也偷了个懒,跟着两个孩子一起睡久了些。
快到中午,一家三口把早饭和午饭凑在一起随意吃了顿,又小憩一会儿,才开始着手晚上的盛宴。
李秀菊和宝玉从鸡舍抓来那只要吃的肥鸡和兔卖剩下的兔子,周沉鱼在灶炉里升起火,这时不知哪个方向响起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吓了她一跳。
李秀菊闻着炮竹的味道,一边忙活一边看着门外,“那日我叫你们喊童生来,话可说与他听了?”
宝玉嘀咕,“娘,我们当然说了。童生大哥若是不来,我和姐姐就上门找他去。”
话语落下,背着一箩筐东西的陈童生出现在了门口,笑道:“是啊,我这不就来了?”
李秀菊看见他,鸡脖流下的血还没干净,只能看着他,脸上露出笑意,“你还不快过去帮忙。”
“哎。”宝玉急忙撒开野兔,追过去帮忙,看见塞得满满的一筐果子,“童生大哥,你人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周沉鱼闻声,端着泡好的茶水出去,倒了一杯递给他,笑着调侃:
“嗤嗤嗤,又是毛桃、又是橙子、又是杨桃、又是月饼,叫你来吃个饭而已,你生怕吃穷了我们啊?累不累啊?”
李秀菊听见这话,无奈地上来拍了周沉鱼的脑袋,“童生,莫要理她。”
陈童生没往心里去,憨笑地接过茶杯,搂住宝玉的肩膀,“我这是孝敬我干娘和疼宝玉弟弟的,与你这小丫头又何故?”
宝玉得了便宜卖起乖,“哎,那是,姐,你别吃了。”
周沉鱼挨了一记,抢走他水杯,再次斟满,“你既然喝了我的茶,那当然跟我有关系了。”
李秀菊看着三个年轻人,又无奈又好笑,催道:“哎呀,你们姐弟两快别耍嘴皮子了,得干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