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竹苓站在原地,默默地别开眼,脸上的厌恶像是要藏不住,表情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她本就不喜秦霜降,觉得按照秦霜降的出生和身份,一个奴籍暗人,还是养来爬床的,如此上不了台面的身份,哪怕燕胥安再喜欢,她最多也只能是个妾。
秦霜降这样身份的人,说好听点,是将军府的暗人,难听点,就是养来做特殊用途的暗娼、瘦马,怎么配得上她家主子?
作为燕胥安的心腹之一,竹苓是从他初入朝堂时,便和江海一起跟在燕胥安左右,帮燕胥安做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事情。
在她眼里,燕胥安是个谋略奇才,有勇有谋有野心,是个值得拥护的主子,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一次计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
唯独秦霜降的事情不一样,她一直不明白,燕胥安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险,将她留在身边,在她的认知里,燕胥安非肤浅,也非只拘泥与男女欢爱之人,断不可能因为她这副皮囊而如此偏爱与她。
可眼前的人,除了这副皮囊和一身勾男人的本事以外,竹苓实在看不出她还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他家主子如此留恋的。
在漫长的沉默中,秦霜降也并不着急,只是笑盈盈的看着竹苓,竹苓却率先别开了眼。
虽然嘴上只是说着:“夫人尽管休息便是,属下在外头守着,有事您可随时唤我。”但那厌恶和不屑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冷漠、警告和疏离,就差亲口说出那句讽刺她的话:“我不是男人,你这招对我没用。”
在秦霜降柔媚的笑意中,竹苓毫不犹豫的转头离开,房门被合上,屋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外头连绵不断的雨声拍打着屋檐和地面。
吹灭屋内的蜡烛,四周陷入黑暗,秦霜降躺上床,侧过身子合上眼,等到后半夜,房门被轻轻推开,竹苓轻着手脚走进屋内,却只是站在屋内,看了一眼穿上气息平稳的秦霜降,确定她还在床上,才转头出去。
听着玄关处传来的关门声,床上的秦霜降缓缓的睁开眼,她起身,换上夜行衣,此时,外头的雨已经几乎停了。
她翻窗出去,避开守卫和暗人,第一个去的就是燕芸香的院子,她到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
站在旁人看不见的暗处,入眼的便是被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房间,房门开着,侍卫进进出出,面色焦急,看来人还没找到。
秦霜降悄悄隐去自己的身影,转头出了丞相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刚下过雨,乌云散去,月光稍稍透出一点光亮,映在地上的积水都反着光。
她走到先前和秦天佑碰面的废弃街道,四下无人安静的可怕,不知哪儿传来的滴水声就显得格外刺耳。
她正在街头踱步,突然,身后传来一记凛冽的破风声,秦霜降眸光微沉,手腕一转,指尖滑出三根细针,转头间,将手中的针掷出。
只听“哐哐”两声,飞针被对方挡开,她没有犹豫,手腕微转,再次将手中的飞针掷出,针头牢牢的穿过一旁的柱子,她猛然绷紧手中的线,在刀刃落下来的瞬间,特质的线将锋利的刃死死绞住。
局面僵持不下,隔着数条线,在四目相接的瞬间,对方狠戾的眼神率先一滞,随即一道浑厚有力的男声响起:“霜降?”
秦霜降微怔,先一步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震惊和克制着难以觉察的惊喜。
两人同时卸了力,往后退了退,他拉下面纱,少年露出俊美的五官,秦霜降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此人,随即找到相对应的名字,有些不确定的出口:“白间?”
他和她一样,是秦天佑明面上收养的孤儿,背地里的暗人,替他做一切上不了台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