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说的,我脑袋烧坏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些硬塞进去的东西好似都不存在了,外加上确实有那么点儿反应迟钝的感觉,对于这个判定我差点儿就信了。
浣衣师姐也是言出必行,她带着我外出闭关了七天,就我和她两个人,我一时间受宠若惊,感觉她要把她独门秘诀传授给我了。
那天,我们一起外出写生,到达山顶后,她站在悬崖边问我:“阿茹,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画?”
我想了想道:“不知道,可能因为周木白的吧,周木白是个很会画画的人,我喜欢他的画,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画出那样我喜欢的有灵魂的画。”
“阿茹,你知道吗?就是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做一件事,而就是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做某件事的,你太过执着了,就不——累吗?”
“师姐,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她不曾说话。
“我是一个很轴的人,一旦喜欢上了什么人什么事的啊就会毫无保留地特别掏心掏肺,倾尽心血,而同时我又是一个很懒的人,无论是得到得不到,我都不会有第二次了,再没那样的勇气和力量去变换了的。”我缓步上前,站到了她的身侧,“我知道,这样下去的话,就两种结果,一是迎头往上冲,一是死心就此封笔。”
两个月后,我凭借着临摹一幅浣衣师姐从未曾公开过的画作成功晋级了,但是事情并不顺利,林文文当场将我戳穿,指控我是抄袭,大庭广众之下,我无话可说。
再过了半个月,周木白衣锦还乡,不过却不是以画殿殿主的身份,而是以东朝驸马——韫仪公主的夫君的身份回来了。
这件事大街小巷都在津津乐道,我在某家酒肆里听到的。
是夜,我离开了雨都,就此封笔在不及画,事和人一样不值得,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机缘巧合之下,我当真当起了一个商人,从一家酒肆的菜单开始,那些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的菜单图都是我一手画出来的,往后至裁缝铺的模特图纸,再至街头的画像留念成册,小生意一点点做大,三十岁那年,我重新回到了雨都,召集了一帮郁郁不得志的画师,在西城创建了柏舟苑,在这里,不要任何天赋,就动笔就好了,就模仿就好了,像就好了,一幅幅没有灵魂的画照样也是可以有立足之地的。
后来柏舟苑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是当朝君上都曾邀我去灵都,他蓝韫威君上的面子我都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