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想挖开她的坟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留下这么一句,梁帝直奔宁坤宫。
李公公却已经风中凌乱。
挖坟?
陛下果真是疯魔了!
甭说皇室宗祠肯不肯答应,就是洛宁王知道都会闹个天崩地裂,不见了血才见鬼了!
李公公只能盼着陛下的念头是一时任性。
可就在宇文宴与叶轻悠给他和娘娘们敬了茶,又收了赏赐之后,梁帝还真提起了这句话。
“之前就有人说过,让你们去拜一拜你的母妃,这么多年了,朕一直都想给你母妃重修一个陵墓,毕竟你已经是一等王,她的品阶也要升一升。”
梁帝这话说得含蓄,可就连太后都听愣了。
燕妃的名字向来是宫中禁忌的一个词,怎么梁帝会大张旗鼓的说出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叶轻悠也是心底一紧,紧紧咬了一下嘴唇,偷偷地看向宇文宴。
宇文宴面不改色,好似根本就不在意,“一切都由父皇做决定,儿臣没有任何意见。”
梁帝见他如此轻飘飘的,神色复杂,“朕听说,你这些年一直都不去祭扫?那毕竟是你的母妃,该去还是要去的。”
他说此话时,眼神一直都没离开宇文宴,好似很想从他面庞看出点儿什么。
“杀的人太多了,一身煞气,尽量别入皇室宗祠,这不是钦天监与父皇说的?”
宇文宴反问这一句,梁帝才想起那是多年前的事。
那时太后宠溺宇文宴,皇后心存嫉恨,女人的争斗,最后的委屈全部落在了宇文宴身上。
好在他心智坚定,把一切的刁难都扛过去。
梁帝讪讪,好似自讨了一个没趣。
“不必理钦天监那些装神弄鬼的,如今娶了媳妇儿,该去还是要娶拜一拜,另外让他们重新为你母妃选址,也要联系宗庙,朕要赏燕妃为贵妃,所有的东西全部按照贵妃的品级重新办。”
他这话一出,最先反驳的是太后,“人都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何必还重新置办?只要有个名号就行了,大动干戈不好。”
“朕就是要大动干戈,不然总觉得燕妃在地下埋怨朕。宴儿这些年帮朕做了不少事,可惜朕却给他太少了。”
梁帝貌似感叹愧疚,可那一双精锐的眼神却看不出丝毫回忆。
德妃和惠妃、贤妃都看出了不对劲儿,但既然陛下都已经要求了,她们自然要奉承几句。
“燕妃姐姐虽然故去,但臣妾也时常会想一想,没想到陛下也没有忘记,真是燕妃姐姐的福了。”
“是啊,如今洛宁王正好娶了王妃,陛下又册封她为贵妃娘娘,哪怕燕妃姐姐在地下也会十分高兴。”
“臣妾愿意为燕妃姐姐抄写经文,感念一番。”
……
娘娘们接二连三的拍马屁,都是为了在梁帝面前讨个好。
叶轻悠听了半晌,只觉得这话题格外刺耳。
“那个……轻悠斗胆问问,陛下要大张旗鼓的册封,准备贵妃的所有妆仪,是要开棺重新穿戴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