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淳哪见过这般架势?他还以为被召入宫,只是来帮衬陆婉煜说上两句,谁能料到所有的娘娘们都在?
而且那潘思升一双桃眼早就投射出凶猛的狼光,巴不得一下子就把他弄死。
潘景淳咽了咽唾沫,还真怕他突然发飙,“臣弟并不清楚,只是听人说了一嘴劫匪与他之前有些瓜葛。不过思升的性子陛下知道,他向来喜爱胡闹。就算是真的派人劫持了,也一定不是为了银子……”
他这话说得自己双腿都发软,时不时瞟上一眼潘思升,生怕他化身为狼,一口咬断他的喉咙了!
潘思升二郎腿一翘,“当小爷像你一样穷的叮当响?会去惦记一个小娘子的嫁妆?”
他说得大言不惭,好似已经入了戏,真以为劫持叶轻悠嫁妆的人不是他。
潘景淳讪讪不语,毕竟他不敢拿出证据。
若是拿了证据在梁帝面前指正潘思升,回到家就会被老亲王给打死。
父王是最恨兄弟争斗的,所以他只敢暗戳戳的提醒陆婉煜,搞上那么一丁点儿小动作。
谁知道这个女人直接闹到了陛下和诸位娘娘面前?特别是这里还站了一个无法忽视的宇文宴。
单是那一记毫无表情的直视,潘景淳便觉得浑身发抖,好似五脏六腑都已被看透,这会儿肠子早已经悔青,就不该去多事帮什么陆婉煜。
眼见潘景淳不再说话,梁帝思忖片刻,又继续开口问道,“你收了陆绍曾的什么礼?如实说。”
潘景淳眨了眨眼睛,怎么这件事情陛下都知道?
他瞬时看向陆婉煜,以为是她交代的。
“臣弟是得了陆总督给的一份礼,是陆姑娘转交的,但臣弟只放了家中,还没拆开看看是什么……”
他的确没拆,因为刚刚收到之后就被老亲王给叫去侍疾了。
潘思升冷呵一声,“是没来得及,还是不敢拆啊?”
“不过是东南的一份特产而已,有什么不敢拆?你说话别含沙射影。有空多回去陪陪父王,他这两天又被你气得吃不下饭了!”
老亲王的确生气,因为这两日潘思升在大街上敲锣打鼓的帮着叶轻悠宣读嫁妆册子上的物件,还把长公主府的侍卫当狗牵。
长公主惹不起潘思升,只能去找老亲王求情……可潘思升哪会理睬这档子事?他正玩得兴高采烈呢。
潘思升才懒得搭理潘景淳,直接看向梁帝,“不如把他的那份礼也拿过来看看?没准也能在嫁妆册子上面翻到呢。”
“什么嫁妆册子?一个特产有什么好看的。”潘景淳不知道宫内发生了什么事,听得晕头转向。
但没有人会给他解释,包括陆婉煜在一旁也根本不敢擅自说话。
梁帝看向身旁的李公公,“皇叔又病了,你替朕去探望一下。”
李公公立即点头领命,其实心知肚明。梁帝这可不是只要潘景淳手中的礼,包括老亲王和潘景琛也要问个详细……陆绍曾的总督帽子恐怕戴不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