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惊气得跳脚,悲愤欲绝的指着老天骂道:“我的梦还要限制我的能力,你怎么这么能啊?我就是想醒过来啊。”
“行,我就不信我伤我自己,我还能继续在梦里困着!”
苏不惊抿紧唇瓣,眼睛一闭,使出全身力气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揪起来的软肉还被她狠狠地旋转了下,直痛得她眼泪儿都冒出来了。
哎哟喂,可太疼了!
她都这么拼了,梦也差不多该醒了。
苏不惊吸吸鼻子,睁开眼睛,希望自己已经从梦中苏醒。
可结局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意。
她傻愣愣的立在原地,温暖的风吹起她帽子中散露出来的发丝,挠得她眼角痒痒的,身旁的大娘们和天上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唠叨个不停。
她仍然在梦里。
苏不惊不信邪,一个劲儿的对着槐树上撞头,直撞得额头青肿、眼冒金星了,梦境依然没有破碎的征兆。
“行行行,我认了,我倒霉,我命该如此行了吧,我就这么躺着,你看梦什么时候醒合适,就什么时候吧!”
苏不惊破罐子破摔的瘫倒在地上,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跌宕起伏的命运付之一笑。
反正她是没辙了!
那群大娘神色不变,头都没有扭的继续嗑瓜子唠家常,反而衬得一旁的苏不惊像一个傻子。
苏不惊闭着眼睛,耳朵没有耳鸣,非常好使,她听到人群中一个穿着酱色布裙的矮胖女子妇人吐掉瓜子壳:
“呸,那张寡妇整日里穿的枝招展,妖里妖气的,也不知道穿给谁看。”
“可不是吗,那眼睛珠子勾人的哟,恨不得把路过她家的所有男人都勾走才好嘞!”
一身穿姜黄色布裙的尖脸妇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呵,不知羞耻的玩意儿,当谁不知道她功夫好,连隔壁村的杀猪匠都能被勾得来给她献殷勤。”
“好了,不提那个败人兴致的玩意儿,对了,苏远山那家的是在这几日生吧。”
听到阿爹的名字,苏不惊眉头一皱,仗着没人能看见她,干脆整个人怼到大娘跟前,凝神细听。
难道她是梦到自己回到苏家村了?
尖脸大娘撇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酸意,“人家有钱,想生多少就生多少,可不像咱们,家里四个小的等着张嘴吃饭。”
“哎呀,我就盼着我那四丫头赶紧长大,我好把她卖给县里富人老爷家去当个丫鬟,给她家里三个哥哥攒点娶媳妇儿的钱。”
一妇人接着道:“呵呵,你家四丫头长的可俊了,指定能被选上,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给大家公子哥儿当个姨娘什么的…那可就是走了大运咯,不像我家那两个,切,指望不上的东西!”
尖脸妇人眉梢微挑,面露嘚瑟的道:“呵呵,可比不得人家赵静命好,两个半小伙子,还能顿顿给吃鸡蛋。”
“哼,希望她这一胎生个不带把的出来,个赔钱货,最好把他们家的钱全部败光才好!”
一圆脸妇人急声催促道:“好了好了,人家现在还在村里教书呢,这些话背地里说说就行了,面上还是得恭敬着,我家铁蛋还指着他们识字儿呢。”
“可不是,万一人家撂挑子不干了,我们哪儿有余钱送孩子去县里头读书?”
尖脸妇人小声嘀咕了两句,到底没有再开腔,因为她家三个儿子也在跟着苏远山识字。
大娘们岔开话题,又开始聊那张寡妇和杀猪匠的二三事,反正她们这些妇道人家,平日里聚在一起,唯一的消遣就是这些闲言碎语。
苏不惊气愤得挥起拳头,使劲的捶着那个尖脸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