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母一听到女儿提起郭家村的学堂,几乎是在瞬间改变了她原先和善的态度。
常平宁不理解娘亲为什么对郭家村的学堂意见这么大,甚至不让燕燕继续打听下去。她看向大嫂,想从大嫂的脸上知道娘亲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何娇娇闭紧了嘴巴,用眼神示意常平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常平宁担心孟夏的学堂出了问题,刻意忽视了嫂子的提醒,她主动跟娘亲说起了学堂的情况。
“娘,我们村子里的学堂,现在只有一个先生是不收束脩。但也只是教村民们认个字而已。”常平宁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娘亲的脸色,以为娘亲是担心妹妹想要去那念书。
“燕燕不是前几年已经把字认得差不多了吗?就算去那也没用。”常平宁说着又看向常平燕,“你就别动去我们村念书的心思啦,去了也没用。”
没想到常平燕听了姐姐的话之后,哼了一声,随后看到娘亲在瞪她,急忙躲开娘亲的视线,小声说道:“娘担心的才不是这个呢。”
常平宁疑惑地看向娘亲,果然跟妹妹抱怨的一样,在她解释过后,娘亲脸上的神色没有变过。
“娘,我们村的学堂怎么了?”常平宁心里升起了一阵无名的担忧,“不收束脩的女先生帮了我不少忙。现在我港口的摊子能这么赚钱,多亏了她。”
常平宁港口的摊子,现在主要是常平安在那做炭烤海蛎子,每天说定了工钱,极大地改善了常家最近的生活。
何广芬想到最近拿钱回家的大儿子,还有坐在一旁的大儿媳妇,很明显最近富态了不少。
何广芬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向常平宁:“不收束脩,还教女娃娃认字,能安什么好心思?”
“啊?”常平宁的表情很困惑,“娘,你这是从哪听说的消息?孟夏她——,就是不收束脩的先生,孟夏她教村里的人认字,是为了我们村子里每家每户可以自己记账。
“而且她不只教女娃娃,还教村子里的大娘和大叔,有些嫂子想学的话也可以去学。别的村的要是想来学也可以。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
常平宁把孟夏跟她说过的话又说给了娘亲听。
“这样吗?”何娇娇很意外,看了一眼婆母,发现婆母脸上的表情也很意外,于是替婆母解释道,“我和姑姑,还有先前我娘来的时候,咱们两个村子里的消息都被传的走了样。”
听到嫂子的解释后,常平宁更困惑了,她看向娘亲和嫂子:“传成什么样子了?孟夏对我很好。而且我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去学堂教一些婶子们做海味,等她们学会之后,给外地的富人做菜,能赚不少钱呢。”
听到女儿这么说,何广芬叹了一口气:“估计是你提到的孟娘子得罪了什么人,她这明明是在做好事,但是话传到我们附近几个村子里,已经走了样了。”
看着女儿不解的表情,何广芬隐晦地解释:“无利不起早,村里人能用到认字的地方本来就少,你们村子最近又经常来些镇上的有钱人。大家都传,那些女娃娃是为了镇上的有钱人教的。“
语调不屑,听起来像是在怀疑,他们村子里教女娃娃是为了供镇上富人玩乐和享用的。
常平宁开口想要给娘亲解释,却又听到娘亲问她。
“不然怎么不收束脩?”
“所以,他们就觉得我教大家识字是藏着坏呢?”孟夏气极反笑,“我体谅大家口袋里没钱,借学堂这个地方教他们认字,什么也不收。现在怀疑我别有用心了?”
隔天的柳家厨房里,孟夏在听到常平宁转告给她的消息后,生气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