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着泪问我:“我怎么信?你让孟贞在御书房陪王伴驾,你送她手镯,所有人都看到你牵她的手……是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她,她爹要我爹命啊?你为什么要喜欢她?”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分明对孟贞,才是彻头彻尾的虚与委蛇。
我吻她眼角的泪,心痛无比,“除了你,是谁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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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贞不只是做了这些。
她还逼江清月去死。
她对江清月说:“只要你死了,我就叫我爹放过你爹。”
江清月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了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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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江清月送去姑苏之后。
我封孟贞为妃,并让她在乾元殿中等我。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深夜里,我叫她躺在龙榻上,再令早已准备好的死囚上阵。
事先,我便吩咐过这位死囚,不必怜香惜玉。
隔着一道屏风,我听到她呜咽着唤我的名字,哭着央求我温柔一些。
随着一声惨叫,我反思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残忍了些。
继而想起她是如何扇打羞辱江清月。
又想到江清月被逼跳进了护城河,在那众目睽睽下狼狈的从河里爬出来,浑身湿透,又是寒冬腊月。
我就无法手软。
我假意关怀孟贞,叫御医给她上药,却不肯让她有机会休养。
第二夜,换了另一个更精神的死囚。
只是我不免心想,孟贞盛宠的消息传去姑苏,她,会如何看待我?
她曾要我许诺只有她一人,如同她父亲爱她母亲一般。
当时,听见我答应,她弯了眉眼,清风拂过,绯色裙摆飘浮,声如银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啊!”
我笑,与她击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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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频繁的召死囚“宠幸”孟贞,孟家却以为盛宠,得意至极。
我再刻意冷待曹晴这位皇后。
引得孟曹两氏彼此嫉恨。
他们的结盟慢慢瓦解,转而彼此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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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门心思钻在国事中,不让自己闲下来,才叫我想起她的时日越来越少。
也不再询问她在姑苏过得如何。
然后猝不及防的,她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她跪在我面前,低垂了眉眼,说带了毒的炖盅是她送去未央宫的。
呵。
我欲开口,却咳嗽不止。
她一点都不听话,没有老老实实的呆在姑苏,秦顾也是助纣为虐,这么大的事他只字不提。
罢了。
我不再追究,回了乾元殿中,却如何也定不下神绪。
“召那个宫女过来。”我下令。
她来了。
我忍不住问她:“你没有话要对朕说么?”
她故意答非所问。
我压抑住心中澎湃的情绪,又问:“你即奉了皇后懿旨入宫,便是愿意做嫔妃的,是与不是?”
我想听见她说愿意。
就像当初愿意嫁给我一样。
她说:“伺候皇上是奴婢不敢肖想的福分,怎能不情愿?”
好,好。
她还是装作不认得我。
我认真想了一阵,才叫她住在湖光榭。
她幼年时宸妃待她好,她也常随着宸妃在湖光榭看戏。
这个住处,她应该会喜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