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顾笔直立着,语气里几分傲气,“你也该知道,我的妾室要么有背景,要么长得美深受我喜欢,都受不得委屈的。”
他心道,天高皇帝远的,他就吓唬她几句立立威,有什么大不了。
她敷衍道:“知道了。”
秦顾的语调好似断定了她是刁钻刻薄之辈,必然会将她后院搅得不得安宁似的。
大概是皇上给他的交代里,顺便提了她几句吧。她的性子算不得好,可她对秦府后院毫无兴趣,有什么去刻薄的必要。
秦顾口气转柔,随意道:“你姿色倒是不错,今晚就你伺候了,准备一下。”
为人妾室,自然是要同房的。
辛薇兀的出了一身凉汗,心中着急的想该怎么办才好,在他走出门之前,辛薇道:“皇上有说什么时候接我回去吗?”
“回去?”秦顾顿了顿,好笑道,“你以为还能回去?”
人都送过来了,叫他好生待着看顾着,不能亏待了,也不能叫她跑了,如何能让她有再回金陵城的可能?
辛薇面不改色道:“到底皇上还是九皇子之时我们就有了儿女私情,孟氏迫害的紧我不得不离开金陵城,可往后……”
“儿女私情?”秦顾的鹿尾眼不可思议的睁了下,面色尴尬,“你跟皇上?”
“皇上没有告诉你么?”辛薇困惑道。
如此一来,秦顾站在原地思考了下,眼神复杂,而后说道:“我知道了。”
他不急着质疑,皇帝过去的风月之事在金陵城中应当算不得秘密,秦家势力又遍布各地,他自然可以查到。
辛薇忐忐忑忑的问:“那今晚……”
“以后再说吧。”
秦顾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有几分可惜,却走的果决。
他走后,辛薇靠着墙软软蹲下了身子。
虽说她根本不想提那段往事,可只有那段往事,能使秦顾对她避让三尺。
皇帝的女人,他断然不会碰。
五日后,秦顾叫她去自己院里用膳。
秦府的酒菜极好,都是山珍海味,哪样名贵哪样上桌,厨子手艺也能堪比上御膳房。
满满一桌二十多道菜,却只他们两人用膳。
秦顾支开了下人,拿酒敬她:“原来是江厂公的掌上明珠,失敬失敬。”
辛薇从他言语之间,听出他对父亲以及自己并无偏见,逐举杯相碰,心头一阵阵发紧,握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
“我父亲被定罪了,是不是?”
离开金陵已十日有余,那事应当有了结果。
秦顾实诚道:“判了流放。”
辛薇思索良久,涩然道:“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秦顾温声宽慰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辛薇饮下杯中酒,真心实意道:“谢了。”
谢他事到如今还肯称一声“江厂公”。
为父亲说一句公道话的大臣起初是有的,后来渐渐没了声音,将江厂公定罪重惩的呼声,挟着不死不休的杀意,如排山倒海一般压向他父亲。
父亲被扣留大理寺待审之后,朝野一片唾骂之声,她走在路上都听得见旁人呸一声,骂她一句阉党之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