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让柳清允成为淮儿的谋士,于淮儿是极好的。
柳清允闻言,发出一声笑。
他走近仔细观察了一番。
点着头道:“这画确实是好画,画者笔力很强细节处处理的很好,晚辈曾有幸见过真迹,确实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老夫人和宋氏面上都带着笑意。
可柳清允下一句话就让两人表情僵住。
“勉强能值20两吧。”
老夫人有些疑惑,“柳家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提到银钱了?
这是淮儿亲手画的,哪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见她这副模样,柳清允反倒更惊讶。
“老夫人没看出来吗?”
他指着这幅图。
“这大概是李妙手的手笔,按这个精细程度,虽然只是一副最普通的寿桃图,也需要20两左右。”
老夫人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见着宋氏那心虚躲闪的眼神,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
勉强笑着,语气带着些许抱怨,“淮儿太劳累了,这图不是亲手画的,我也能理解。”
“但这诗还是好诗的。”
老夫人也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
徐应淮日日在祠堂跪着,哪里有时间能亲手给她画一幅画。
她心里也许是有感觉的,只是不想这样去想孙儿罢了。
老夫人嘴上说不会怪罪徐应淮,可凝起的眉眼却是事实。
她行心中还是有些恼怒的。
宋氏看得出,此刻也不敢为徐应淮说好话,只默默装着鹌鹑,生怕自己再说什么话,惹得老夫人恼怒。
“这诗?”
柳清允发出嗤笑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十日前我会觉得这诗不错,可在寿宴上听到后,我就觉得,这诗简直难以入耳,写这诗的人,简直是个蠢货。”
最后两个字,他一字一顿,抑扬顿挫,说的很是用力。
整个屋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柳家小子,你这话未免有些过了,我当你是柳家人,以贵客礼待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蔑侮辱我侯府,真当我老婆子好欺负吗?”
老夫人面上愠色明显。
柳清允先是拒绝了她的请求,现在又当着她的面,侮辱淮儿,即便是柳家主来了,也不敢这般无礼。
柳清允:“老夫人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我何时侮辱侯府了?不是您问我这诗如何的吗?”
“这是我淮儿作的诗,你说这样的话,不就是在侮辱我淮儿吗?”
柳清允眉眼弯弯,眼神泛着冷意。
“老夫人说笑了,这怎么会是世子作的诗,这是在下十日前随手写下的,刚写下,我只觉惊为天人,可再听又觉稍差,恼怒自己怎么会写出这样的诗,更恼我那个为了十两银钱偷偷进我书房的小厮,怎么就扯到侮辱世子上了呢?”
柳清允每说一句,宋氏的脸色就白一分。
“滴沥咣当——”
佛珠掉在地上的声音作响。
在声响中,柳清允抬眼望着老夫人,只见她脸色铁青,手紧紧攥着串联着佛珠的,现在只剩下光秃秃一根的细线。
柳清允无声扯了扯嘴角,唇畔边泛起一抹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