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简单煮了汤,烙了饼。
他端上桌:“吃点东西再找吧。快过正午了。”
狗蛋没什么胃口。以往想吃也吃不到的烙饼拿在手里,吃不下几口。
“你放心吃。我再找找。”水盈进屋,观察老人家睡的床。
床铺整洁,无挣扎痕迹。要么被带走时无意识,要么自己走出去的。
她在床上翻一翻,掀开枕头时一缕黑气飘出来。
水盈握住黑气。这是……
她转头到屋里翻找,拿到一枚形似铜钱的东西。
模样像,但不是。上面黑气缠绕,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水盈出去问:“这东西哪来的?”
狗蛋看清楚后道:“我捡的。在山里玩时捡的。我以为是钱,拿回来结果不是。”
“以后少捡东西回家。”水盈捏紧东西,困住黑气。
狗蛋的父母原来死于……
阿蝠和阿紫一惊,眼神怜悯注视孩子。可怜啊。
阿碧舔舔爪子,孩子被利用了啊。
蓝笛不明所以,拉水盈进屋问:“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是否什么诅咒?”
“这东西像铜钱,却不是铜钱。乃是换命信物。家中有谁寿命将近,施法后把它丢到路上。谁捡回去就算答应换命,按说一命换一命。狗蛋的父母却一起毙命。”水盈细细思索。
“狗蛋的奶奶是不是知道什么?对方来杀人灭口了?”蓝笛忧心忡忡。
水盈疑惑:“一个重病在身,随时可能死的人。并且年事已高,有必要杀人灭口?”
蓝笛担忧狗蛋:“既非杀人灭口。意外?或者事情还算乐观,老人家只是外出。”
“难说。大概率凶多吉少。”水盈想到什么走出院子。
站在门口,她望两边邻居。
狗蛋只离开半个时辰,什么人能瞒住村民带走老人家?或者说,老人家去哪最不容易被发现?
答案是距离很近的地方。比如比邻而居的几户人家,走过去没几步路。
水盈叫上阿蝠,一起拜访邻居。
右边两户人家热情接待,倒豆子般诉说狗蛋家的不容易。
“前阵子爹娘突然得病去世。留下老太太和几岁大的娃子相依为命,可怜哦。”
“这命啊,谁说得准。狗蛋家惨,别家可时来运转了。看见没,那边紧挨狗蛋家的院子。之前男人生病,大夫说救不过来。谁知没多久一天比一天好,现在身体康健着呢。”
“狗蛋家祸不单行。那家可双喜临门,媳妇前段时间生了个大胖小子。”
“五六个闺女,总算盼来小子。可把他们乐坏了,请不少人吃席呢。”
“据我所知没请狗蛋家。大喜的日子,谁想沾染晦气?”
“那两夫妻以前看着挺好的。谁知心肠硬着呢。狗蛋饿得慌想去讨点吃的,愣给骂走了。宁愿把好东西拿去喂狗,也不给个几岁大点的孩子。后来不知怎么起了冲突,还踹了狗蛋。”
打听消息回来,水盈看向左边的人家。距离近,无冤无仇却不待见一介孤儿。
最重要的是大夫看不好的病,自行痊愈。他们越过越好,狗蛋家越过越差。
与其说可疑,不如说可以肯定是这家。如果老人家的失踪和他们有关,家里定还有证据。
纵使老人家被杀。青天白日,半个时辰内他们能避开所有村民埋尸?
地理位置来看不可能。
既然问一圈没人发现,证明老人家还在屋里。或许奄奄一息被囚禁,或许是具尸体。
水盈进院,招手把阿紫叫到一边小声说:“你过去探探老人家是否还活着。”
活着,必须马上施救。
死了,想办法揭开真相。
阿紫点点头,旋身化作一条小蛇游进隔壁人家。细长的紫蛇攀上墙壁,从窗户溜进去。
他一进去便看见倒在地上的老人家。头破血流,已没了气。
脚步声传来,阿紫忙躲到床底。
“让你忍着点,忍着点。这下好了,尸体怎么办?隔壁小子回来在村里找了一圈。”
“谁知道她突然闯家里,扑上来嚷嚷着让我偿命。不是说重病卧床吗?”
“老东西,死了还祸害人。等到夜里,找机会搬到山里埋了。死无对证。”
“我把几个丫头全关进柴房了。谅他们也不敢出去胡说八道,反正都是赔钱货。”
“咱们有了儿子,还要丫头做什么。你明儿找找门路,看能不能卖几个钱。咱们得养儿子,哪有闲钱养她们。挑个勤快的留下做事。我这金贵身子,可不是干活的料。”
“没问题。生了儿子你就是大功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明儿我就把她们卖了。”
阿紫没再听下去,化作一道紫光从窗口飞出。他回去告诉水盈,事情已大致清楚。
那对夫妻常年无子,男人又染上重疾。无计可施下,寻到驱魔师求办法。
驱魔师给了换命的信物,他们瞧准人家后把东西丢在狗蛋面前。
孩子好奇,自然带回去。
如此一来,男人的性命保下。
但由于换命的信物一直没被丢掉,狗蛋家越发凄惨。
好运换到男人家里,女人得以生下儿子。老人家不知从哪得知真相,拼着一口气爬起来找上门。
哪知被杀,留下小孙子孤苦伶仃。
这对夫妻作恶不少,要让他们得到严惩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