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落水、刺杀……
各种死法也很痛。唉,活下去怎么那么难?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他才十二岁啊……
“小小年纪唉声叹气,有什么好烦恼的?”叫了人半天没动静,蓝萧自个找来。
蓝笙颓丧看向门口:“大哥好。我全身无力一点不想动,实在……”
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身影,他瞳孔一缩愣住。居然出现新人物?前几十次都没有。
无奈摇头,蓝萧介绍:“他是你的二哥,蓝笛。你应该有印象。”
二哥?蓝笛离家时,蓝笙八岁。
他们兄弟相处不多,好几个月打不了一个照面。但蓝笙印象深刻,因为二哥在家中是特别的存在。
不论父亲还是仆从,始终耳提面命。不允许打扰,二哥是天才中的天才,能让整个蓝家名扬天下。
虽是兄弟,他是地上的泥,二哥是天上的云。不管下人还是家人,都不配靠近。
蓝笛微笑颔首:“三弟,许久不见。看你脸色不佳,是否身体不适?”
“你为何戴着面具?”蓝笙这么想,也这么问。说完他捂住嘴,说话过过脑子啊。
二哥那样的人物,做什么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真想打自己的嘴,太快了。
“事出有因,说来话长。”蓝笛并不打算细说。戴上面具一为掩藏行踪,不让蓝家找到。
二为遮盖容貌,不成为一个异类。尽管从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异类。
“哦。”蓝笙不好意思挠挠头。
看吧,问也白问。
二哥肯定不愿说……
等等,不变的发展发生了变化!以往几十次重来二哥从没现身,只有他在这个牢笼般的宅子里苦苦挣扎。
躲不开,逃不掉。说不定破局的关键在二哥身上,他要弄清楚……
蓝萧注视二弟:“四妹如今一岁,你要去看看吗?”
四妹……
蓝笛摇摇头:“父亲他还真是……算了吧。我就不去看了。”
蓝笙好奇审视,二哥好像和他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
爹说二哥身负重任,所以老祖宗特意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伺候的人每天一换,谁都不能接近。
现在看来,不就是软禁吗?被孤立的二哥,脸上好像从未有过笑容。
至少他瞥见的几次,没看到过。二哥总是神色淡淡,好像望着很远的地方。
其实蓝笙不是很懂,二哥到底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说起来好像确实有不一样的地方,被面具掩盖住的那张脸……
当初年纪小,又没怎么注意。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
“好吧,我送你回房。你的房间东西没动,一直保持原样。”蓝萧往外走。
蓝笛点头表示感谢。以前的房间什么样其实他不怎么记得,生活上的记忆早已被玲珑堂的回忆取代。
提到他的房间,第一反应想到泛药香的医馆,还有满院的荷。
盈儿住在他隔壁,清晨道早安,夜晚说晚安。玲珑堂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皆记忆犹新。
蓝府的……实在想不起来。
即便换了装饰,多点什么少点什么他根本看不出来。
好机会啊!
蓝笙急忙追上去:“二哥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兄弟应该多培养下感情。”
对于这个三弟,蓝笛印象不多。他微笑揉揉蓝笙的头:“行,一起去吧。”
蓝笙愣住,这人真的是二哥?不仅喜欢笑,而且很温柔。
蓝萧眼角瞄两人,眸色一暗。三弟、四妹与他们并非同母所生,他与二弟乃嫡出。
弟弟妹妹是父亲后来纳的姨娘所生,二人亦不同母。姨娘在府里还算安分,没什么非分之想。
即使他和二弟的生母因为某些事变得疯疯癫癫,到底是父亲的正妻,宋家的千金。
蓝笙对二哥很有好感,不自觉亲近。他轻抓蓝笛的衣袖高兴问东问西,哪怕一些无聊的问题二哥也耐心回答。
曾经清冷如天上的月,让人敬而远之。相处才知道不是的。
“二哥,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啊?”蓝笙心里舍不得。
二哥乃温润君子,并非父亲所言那般。为什么幼时父亲那样告诉他?
为什么传闻中的天才二哥,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蓝笛自己也不知道。
刚来他已经想走,想回到盈儿身边,想回到他们的家。
这里好陌生,存在一种无形的压抑,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蓝笛晃晃脑袋把这样的想法甩出去。不能逃避,必须面对。解决蓝家的事,他与盈儿回去后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不用怕,不要忧虑。蓝笛唇角勾起,盈儿和大家在来的路上。
不管他决定怎么做,他们都会支持。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迈过这道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