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盈秒懂:“我要去医药之城。你们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等没威胁时再离开。”
“好嘞。”两位老婆婆眉开眼笑。
她们热情请水盈带路,有驱魔师保驾护航,看那些妖还敢不敢造次。
欺负她俩是吧?来呀,继续呀。有本事再来啊,看见驱魔师就跑算什么。
“水盈姑娘,我叫春,她是秋月。别看我们年纪大,内心还年轻着呢。”
“对对,千万别叫什么婆婆。叫姐姐,我们承受得住。”
水盈看看两人的满头白发,起码六七十岁。但她们精神头十足,好似有用不完的劲。
可那句姐姐叫不出口,真论年纪她才大了去。这种时候听着就好,微笑沉默能应对一切。
杏林渡口。
此处酒馆客栈两三家,客来客往相当热闹。其中天下酒馆最为知名。
老板娘艳娘一袭红衣,风情万种。
三十好几,风韵犹存。引得不少过往商客垂涎,她浅笑嫣嫣,遇到看得顺眼的不介意一度春宵。
马车停在酒馆前,阿紫一行人下车往里走。蓝萧潇洒下马,跟上去。
小厮牵马去喂草料。
酒馆里坐满豪饮之人,娇俏的老板娘倚靠柜台调笑。
“老板娘,这满屋的人可有看中的?咱们可都想一亲芳泽,共度春宵。”
客人们大笑,大大方方毫无猥琐之感,让人生不出厌恶。
艳娘红唇微勾,轻甩帕子:“一群死鬼。歪瓜裂枣也好意思开口,怎不回家照照镜子?老娘什么都不看,只看脸。”
“哟,老板娘口味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啊。偏好小白脸那一挂。”
满屋宾客哄然大笑。
艳娘一脸骄傲:“毕竟只有脸看得到摸得着啊。”
闻言,蓝笛莞尔。
阿紫眼角瞥阿黑和阿白,论长相这两位鹤立鸡群。会不会被老板娘瞧中,邀请一夜风流?不好,有点想看他们被搭讪的样子。
阿蝠掩唇轻笑,懂阿紫的期盼。
艳娘柔若无骨,妩媚斜靠柜台。红裙红唇,千娇百媚。
注意到门口有客人,她看过去明显一愣。而后收了勾人的笑,站直身子。
艳娘走出柜台,来到门口:“客人住店还是饮酒?”
“哟,老板娘装什么假正经?是不是看上这几个小白脸?”
“也不怪老板娘看上。就这几位公子的相貌,我一个男人也动心啊。何况女人。”
艳娘狠瞪他们,转身请:“诸位客人请,我们楼上说吧。省得这些人嘴上不把门。”
阿紫点点头,带头上楼。
二楼不少空客房,一般人到酒馆只为饮酒。客栈那边住不下,才会匀一些客人过来。
艳娘推开一间客房,里面干净整洁:“不知客官们可还满意?”
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众人没什么不满意的。
蓝笛含笑上前一步:“燕姐姐。”
艳娘没好气嗔一眼:“你戴个面具,我还以为认错人。真是你啊,他们是?”
阿紫讶异:“阿笛,你认识老板娘啊?我说你怎么提议来这,不去客栈。”
“多年前有过交集,劳烦燕姐姐照顾过一段时间。”蓝笛回想以前,有些怀念,“燕姐姐,他们是我的家人。阿紫、阿黑、阿白,还有阿蝠。那位是蓝家大公子。”
蓝家大公子,岂不是蓝兄弟的大哥?然而介绍却分外疏离,远不如前面几位。
艳娘注意到阿蝠:“哇,如此神仙般的姑娘你上哪认识的?敲这脸蛋,这气度。还有这精致绝伦的衣裳,哪家商铺定做的?告诉我,我也去做几套。皇宫的贡品也不过如此。”
阿蝠微笑颔首:“谢谢燕姐姐夸奖。衣裳是我自己做的。我是个绣娘。”
面露惊讶,艳娘啧啧称奇:“人美手还巧,你让别人怎么活?跟你一比,我跟个废物似的。来来来,大家都坐。到我这就像到自己家,不用客气。蓝兄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怎么说?”阿紫落座,给大伙倒茶。他兴致勃勃,只等听阿笛的八卦。
艳娘含笑道:“我和蓝兄弟四年前认识,那时他还是个少年。脸嫩得哟,真真能掐出水。当时我身染重病,他治好的。我本来做好归西的打算,看他那么努力只能振作起来。”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蓝笛抿口茶:“燕姐姐是我亲手诊治的第一个病人。”
阿紫和阿蝠惊叹,如此有纪念意义。换谁都会记一辈子,职业生涯的开端啊。
蓝萧看一眼蓝笛,垂眸不语。
阿黑用胳膊撞一下阿紫:“干坐着多无聊,拿吃的出来。”
“对对对,我做了许多小零食。”阿紫从挎包里掏出一盘又一盘吃的。
有生瓜子、鸡爪糕点。
艳娘瞪大眼看看他们,蓝兄弟这些家人不是寻常人啊。
蓝笛将糕点盘往前推一点:“燕姐姐,我们坐明早的船去医药之城。今晚在此过夜,劳烦你安排一下。房间若不够,我们自己安排挤一挤。两个人一间,三个人一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