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忽然看向屋外站着的人,
“通知她把自己在四楼的屋子打扫干净,限期搞好,不然的话...”
“先生,这怎么行?”
斯蒂芬斯说,
“你能当着一位贵夫人的面说她那里有难闻的气味吗?”
梅尔等了一会儿,杨信才继续和他聊:
“先不说这个。
这次我打给你,是想告诉你,我病了。”
杨生病了?
梅尔愣在那里,拿着手机,拿着手上的书。
明明上个月二人见面的时候,对方还很好。
“我有热度。”
杨信喝了口热水后,继续说道,
“或者说是一种发热性的神经衰弱。
我必须说的是,这不仅影响我的身体,更是影响到了我的精神。
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我现在已经有些无法摆脱这种可怕的感觉了。
我总觉得,像是要大难临头一般。”
梅尔很清楚,这种对灾难或者死亡的预感,是一种征兆,表明体内和血液里有着某种疾病。
甚至有可能,还是目前尚未知晓的。
“你看过其他医生了吗?”
梅尔说话间,将一张纸递给身边的管家,上面写着“准备一下,我要出诊”。
管家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我去看过一个医生,他绝对没有你好。”
杨信又喝了一口热水,当然,这只是梅尔单方面认为的。
“为什么这么说?”
梅尔突然有些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在喝热水。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杨不是一个爱喝热水的人。
“因为我根本无法入睡。”
杨信伸出右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一点梅尔并不清楚,因为他看不到。
不是说梅尔看不见东西,而是说他此刻看不到杨信在做什么,不在做什么。
“他发现我的脉搏加快,眼眶增大,神经紧张,但不必担忧。”
杨信继续说着,
“他要我洗淋浴,以及服用溴化钾。”
溴化钾,杨在服用的是溴化钾!
“你知道的,毫无变化。”
杨信没有说的是,不仅毫无变化,相反,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
每当夜晚降临,他便会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忧虑。
就好像,黑夜里似乎存在着某种可怕的威胁。
有时候想读书,都会感到那一种隐约而不可抗拒的恐惧。
杨更没有说的是,他不是无法入睡,他只是害怕睡着。
梅尔微微皱着眉:
“你先停下来,不要再继续服用溴化钾了。”
杨信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后把杯子放到另一边。
“好吧,我都听你的。”
杨信说话时,下意识地看了眼钟,快入夜了,
“那么,你什么时候能来?”
“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梅尔说话间把书收好,而后起身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箱子,
“你早点睡吧。”
这是梅尔最后一次和杨信说话,当他赶到杨信家的时候,他只看到了满地瓦砾。
整幢建筑都已经崩坍,高墙碎裂,梅尔不由头晕目眩。
恍惚中,他看到那废墟之上,有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人影。
只是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个人影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