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阳圣君想以自己的无上威望,强令三宫六院的圣君不收司雪衣。
事实上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三宫分属白、古、章三大圣古世家。
三家同气连枝,又互相联姻,早就是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
六院除却霄云院,大多是依附于三家,尤其是白家的圣古世家。
风缘被收买的情况下,乾阳圣君一声令下,自然是应者如云浩浩荡荡,无人敢不从。
少数中立的圣君,也并不愿得罪乾阳圣君。
司雪衣没有圣君相传,本该是板上钉钉之事。
可谁都没想到,首座发声了!
首座的声音对在场修士来说,是属于相当陌生的存在。
她已经有上百年没露面,但这些圣君肯定和首座打过交道,听得出她的声音。
在整个圣院,也只有首座敢与乾阳圣君这般说话。
同风缘圣君一样,其他圣君都露出极度惊愕的表情,眼中神色难掩震惊。
乾阳圣君更是诧异不已,甚至产生了一丝慌张。
他抬头看去,在极远之处看到了首座的目光,还有站在她身边的烟缈圣君。
目光对视之下,乾阳圣君张大了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可谓是被结结实实打了个耳光,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失。
三声谁敢相传,让他威压四方,有君临之势。
可一句我敢,就给他狠狠抽了回去。
“司雪衣这等天骄妖孽,无上翘楚,我圣院竟然无一圣君敢相传。难怪圣院一年不如一年,原来竟是
有眼无珠之辈。”
“本座百年不问事,尔等就成了瞎子聋子,真是可笑之,尔等当得起圣君二字嘛!”
盘龙石柱高高在上的诸多圣君,被站在更高处的圣院首座,不留情面的呵斥。
一众圣君面色难堪之极,可还是沉声道:“首座所言甚是,我等有眼无珠,方才犯下大错。”
几人心中憋屈,可奈何面对的是圣院首座。
乾阳圣君面色变幻不定,他今日被打脸打的太惨。
此刻心中憋着一肚子火,很想试试对方的实力,可还是放弃了这个大胆想法。
最终咬牙道:“首座所言确有其事,可这司雪衣与同门切磋,当众将其斩杀,天赋如何不说,这德行必然有亏,一身戾气难消,稍有不慎,就会犯下弥天大错,诸位圣君也是有所顾忌才不敢相传。”
“嗯?”
静修山上的首座眼中闪过抹异色。
乾阳圣君马上转口道:“可有首座亲自传道,司雪衣这一身戾气,也就……”
首座直接打断了乾阳圣君的话:“这是锋芒,不是戾气。少年者若不锋芒气盛,如何对得起这天纵绝伦的资质,你名下三宫六院的弟子不也锋芒起升,一个个不服要大要杀嘛?”
乾阳圣君不敢反驳,只得点头。
唰!
突然间,司雪衣的圣传令牌凭空飞了出去。
就见首座隔空虚点,一道刺眼的光束横空而至。
令牌背面空着的地方,光束如大道之笔,一笔一划书写起来。
嗡嗡嗡!
在光束书写之间有大道之音在这天地间响彻,让人感到震撼无比。
仿佛首座落下的每一笔,都暗含道韵,将天地锋芒都烙印在其中。
等大道之音停下时,令牌背后多出一个首字。
“首!”
“真记在首座名下,几百年来这还是头一次吧?”
“这个首字什么意思啊?是圣传之首,还是首座之下第一人?”
“这司雪衣赚大了啊,有了这个首字,圣院内谁敢欺他?”
“这真的不可思议,竟然是个首字。”
千秋广场上议论纷纷,所有人看向司雪衣的目光都充满羡慕之色。
这是何等风光!
数百年来头一次,首座亲自赐字。
可此刻的司雪衣,却远非众人看到的那般平静,他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那个声音……
那是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隔着九百年的光阴,跨过时光之河回荡在他耳边。
那个声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九百年前他就听过许多次,只不过远没有现在这般清冷。
首座是那位月大当家吗?
是她吗?
她认出我了?
司雪衣心潮澎湃,脑海中有无数疑问,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师兄,该回话了。”
端木熙在旁边小声道。
司雪衣惊醒过来,他强行压住心中感慨,拱手道:“弟子司雪衣,多谢首座赐字。”
“司雪衣记我名下,圣传大典继续。”
与司雪衣的心潮澎湃相比,月冰云的声音很平静,并没有多少激动之意。
该死?
这到底怎么回事
?
司雪衣眉头紧皱,伸手用力握着令牌,掌心都被快令牌刺出血来。
他的思绪全乱了。
之后其他人被诸多圣君一一认领,他都处在恍惚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等轮到他观摩悟道石碑时,他心绪依旧没能平定下来。
诸多圣传弟子,在这悟道石碑中皆有不小收货。
其中不少人,甚至还闹出很大异象,引的四方惊呼不已。
端木熙和红药又一次参悟石碑,反倒比较平静,并无第一次时的异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