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我没想到,居然还是让他折腾出了温玉散。”
云楚忱好奇道:“那现在的温玉散的作用,当真有所改善么?”
“温玉散与寒食散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作用,寒食散是祛寒温补的药物,温玉散则是祛腐生肌的药物,也就是说,从内服变成了外敷,这也就大大减小了用药产生的一些不良后果。可即便如此,用药仍需适量,使用过多的话,就会使人心性大变,甚至癫狂。”
“魏子修用来治腿,用的药应该不算多……”
“本来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可坏就坏在魏子修体味到了温玉散带来的精神亢奋之感,在伤好之后还继续使用温玉散,所以他现在暴躁易怒,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听说,他已经两次惹怒公主殿下。”
云楚忱挑眉:“魏子修最会伪装,竟然会触怒公主,看来他受温玉散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我替魏子修诊治了几日,也给他用了些药,但还没发现什么好转的迹象。”
这时,春芜突然说道:“姑娘,您还记得上次咱们在宫中见到公主的时候吗?”
云楚忱“嘶”了一声,“记得,那时咱们还议论过,觉得平遥公主好像与从前不一样了,似乎是在两种极端的性情中找到了一个平衡……不会是弄巧成拙,用了温玉散的缘故吧?”
胡明奇怪道:“平遥公主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他询问,云楚忱便将平遥公主的事与胡明大概解释了一下。
胡明对疑难杂症一向感兴趣,闻言顿时跃跃欲试起来。
云楚忱无奈道:“你要是能把这两个脑子不大正常的人给治好,我倒是要谢谢你。”
胡明笑道:“我虽然去了几次公主府,但都没见到公主,等有机会,我倒是要会会她。”
云楚忱还能说什么,她一摊手:“你高兴就好。”
胡明却不再与她开玩笑,说道:“我与你说这个,可不是我老人家年纪大了需要倾诉!”
“那是为了什么?”
“那个温雁娘,应该是温玉的后人。”
“啊?”
云楚忱差点被惊掉下巴:“她是你师侄的后人?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胡明摇头:“十年前,我曾在湖州遇见过一次温玉,得知他成了当地有名的盲医,也早已经成亲生子,甚至儿子都取了媳妇,我去的时候,小夫妻刚刚产下一个女儿,温玉亲自给她起了名字,叫做雁娘。”
云楚忱轻轻“啊”了一声。
胡明又说:“这名字的由来,我想是因为他青梅竹马的师妹李雁儿。”
云楚忱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明见她愣神,便起身说道:“我与你说这些,是为了提醒你小心温雁娘,她既然是温玉的孙女,必定不会简单。至于温玉散,我暂时也只有通过魏子修来探究,等有了进展,我再与你说。”
云楚忱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愣愣点头。
胡明朝她招招手:“我先走了,一会还要去公主府找魏子修。”
见他离开,云楚忱转头与春芜蘅兰两个丫头对视一眼,忍不住说道:“天下还有比这更巧的事吗?”
…………………………
这几天,镇国公府,成国公府,汝宁侯府,殷尚书府上,还有宣永候府,都在派发治疗麻风病的药材。
虽然麻风病是有人谣传,但城中还是人心惶惶,能领到一份麻风药,百姓们就觉得安心多了。
前段日子的恐慌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是大家都开始关注起宣永候府来。
到底宣永候府为何大门紧闭这么多天。
正好宣永候府也对外施药,前来领药的人都不自禁的会问一句为什么。
侯府的人便说,有位姨娘染上了麻风病,紧闭府门不让人外出,是怕麻风病传染给别人。
众人听说之后,禁不住咋舌。
原来宣永候府还真有人得了麻风病,不过他们立即关闭府门,宁愿自己府里担着感染麻风病的风险,也不愿病情蔓延的做法,被许多人称之为“大义”!
然后传着传着,事情就变味了。
许多人说宣永候府的麻风病是有人故意为之,最有嫌疑的人就是温雁娘!
再然后,温雁娘就被人告到了京兆府!
温雁娘自认在女子之中,无论是心术还是谋算都是拔尖儿的,再加上她自幼胆色过人不逊男子,做成了许多事。
可她没想到,到了长安,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就将她内外的算计看的明明白白,还反过来将了她一军!
不过,如果她这么容易就认输,那她就不是温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