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对云楚忱满意之余,老夫人对连姨娘更加嫌弃:“她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必定是她那生母从中挑唆!”
连姨娘猛地抬头!
“怎么?我说错了?远儿怜惜你,才让你亲自教导儿女,你就是这么养孩子的?”
她能自己养孩子,一来是宣永侯宠爱她,万事由着她,二来是衡阳郡主根本不愿意养姨娘生的孩子!
可她却不能反驳,连姨娘袖中的手渐渐捏紧,她不能让云挽心背负骂名。
她狠狠闭了下眼睛:“是奴婢的错!奴婢鬼迷心窍,自当好好反省……”
怒火中烧,云老夫人抄起手边的粥碗,用力朝连姨娘砸了过去。
“来人,把连姨娘拖出去,打二十个板子!”
“祖母不要啊!二十个板子姨娘受不住的……”
“你还敢求情?再说一句,你也跟着一起挨板子!”老夫人手紧握着椅背,厉声呵斥,“滚回你的院子里去,没我允许,不许踏出屋门半步,少出来丢人现眼!”
云挽心闻言咬唇,脸色乍青乍红又急又怒,最后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朝云楚忱瞪视过去。
可云楚忱却只是在替云老夫人端茶,柔声安慰着,根本没有往自己这边投来半分目光。
院子里,春凳已经摆好。
连姨娘被架出去受罚,板子一下,痛呼一声。
“姨娘!姨娘……”
两姐妹哭作一团,想要冲上去却被下人死死拦住。
连姨娘身上,渐渐透出血迹。
她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面色惨白如纸,看上去凄惨极了。
最后一声板子落下,连姨娘整个人都虚脱了,直直从春凳上栽了下来。
云挽心又是自责又是内疚,哭得哑了嗓子。
母女三人全都梨花带雨,看上去可怜极了。
但云老夫人却只是冷着脸:“让连氏搬到闻心榭去住!不许二丫头跟三丫头去探望!”“什么?!祖母,母亲受刑,需要人在身边伺侯。求祖母……”
“闭嘴!”
云千亦求饶的话没说话,就被云老夫人怼了回来:“这么一个恶妇,你们跟在她身边能学到些什么?我还没死呢,这云府上下,我还能做得了主!”
“可是,祖母……”
“三妹妹,快别说了。”云千亦还要说什么,却被云楚忱拉去了一边,云千亦想要甩开她的手,却碍于在人前,生生忍了。
云楚忱却不介意云千亦的态度,她就喜欢看连氏母女看不惯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三妹妹,今日事情已成定局,现在祖母在气头上,你多说无益,反正连姨娘身边有下人们照看着,不会有事。你要求情,还是得等祖母气消了才是。”
云楚忱的姐妹情深的姿态,让云千亦很是厌恶,可是又不能不她做戏,心里怄的够呛。
可云千亦毕竟演技比云挽心要好,她擦了擦眼角,温顺道:“大姐姐考虑的周到,今日二姐姐糊涂,还望大姐姐海涵。我先带着二姐姐和姨娘退下了,免得让祖母更生气。”
最终,一场姐妹倾轧的闹剧,却以姐妹情深做了结尾。
恼怒了一场,云老夫人身子也有些承受不住,喝了静心茶,回房休息了。
云楚忱等她睡着了,才离开。
这边方从南华堂出来,就看到蘅兰正迎面而来。
“姑娘,连六姑娘那边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