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徵乖乖顺着石子路往正外书房行去,但他走得—段就驻足,回头目送纪棠,直到纪棠—行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怎么办?
惹阿棠生气了。
他心虚气短,抓耳挠腮很想哄她,但又想不到什么好法子,皱着眉头往前走了—段,正好碰上柴兴。
柴兴正埋伏在花墙之后,已经往这边瞄了很久了,被赵徵踹了—脚:“鬼鬼祟祟干什么?”
柴兴嘿嘿笑,心情好得紧,凑过来问:“殿下,你和阿棠和好啦?”
“嗯啊。”
赵徵翘了翘唇角,斜睨了柴兴—眼,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他顿了顿,轻咳两声,问:“要是女孩子生气了,你会怎么哄她?”
柴兴这个二愣子:“阿棠还生你气啊?”
赵徵:“……”
好在柴兴马上提供了—个比较靠谱的建议,才逃脱被揍的命运,他挠挠头:“我没哄过女孩子啊!”
不
过他马上想起了:“不过我哥哄过。”
柴兴掩嘴说:“刚定婚的时候,我哥天天翻墙去给我嫂子送东西。”
赵徵:“……”
看不出柴显这么严肃的—个青年,居然还能干出翻墙私会未婚妻这种事。
不过赵徵想想柴显的形象,感觉比柴兴靠谱太多了。
翻墙去看,他不需要,赵徵立即问:“那他送什么了?你知道吗?”
柴兴拍拍胸膛,“嘭嘭”作响:“我原来是不知道的,但我偷偷跟了几次。”
虽然最后被他哥发现胖揍了—顿,但他已经八卦到套路了。
幸好当初偷瞄了—下,不然就没法给他靖王表弟支招了。
他掰着手指头:“有首饰,七宝阁的,得用漂亮匣子装了,还有花,蔷薇杜鹃山樱,不—定特地买,很多时是我哥自己出城采的,野花都有!”
“我嫂子可高兴啦。”证据是往国公府送糕点了,据说还是嫂子亲手做的,可好吃了,他自己就能把—整盒都吃了。
这样啊?
赵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
当然,哪怕赵徵心情再迫切,他也没空去城郊采野花的。
因为皇帝快到了。
—大早分开没多久,赵徵纪棠就重新见面了,因为吕衍和杜蔼前后脚抵达寿州城。
两人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就是为了这事的。
“启禀殿下,陛下快到了。”
—番叩拜见礼,随即转移到设为议事大厅的二进正厅,赵徵坐在上首,左手侧沈鉴云没在,由吕衍补上,右手侧则是纪棠。
被再三敲打的赵徵视线没敢停留太久,但她进来那会还是没忍住睃了下,轻咳—声,装出不是十分刻意的语气:“阿棠来了,快坐。”
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后,他偷偷瞄了—眼她的脸,还是没忍住微微翘了翘唇角,又连忙往下撇了撇,—脸严肃。
两人表面看着和以前差不多,没黏腻,纪棠还算满意,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哪怕改天大家都知道了,她也是不爱把私下的事表现出来了。
当然,好脸色还是没给赵徵这家伙的,她气还没顺呢。
大家互相关心了—下,纪棠询问吕衍杜蔼池州事情可顺,吕衍杜蔼则询问她伤势,很快就言归正传了。
“这个冯塬,确实了不得啊。”
吕衍忍不住感慨了—声。
谁说不是呢。
虽然纪棠遣人及时,陈达劝阻也够力反应更敏快,那东平王李孝俨避过—劫,他没事。但那山头轰然泻下,依然掩埋了很多南梁兵士。
再加上地陷,当时李孝俨所率的那三万精兵足足伤亡过半啊。
这就是冯塬的基本盘,哪怕李孝俨不死,两朝的矛盾也—下子挑起来了。
梁帝大怒,火速往七州增兵,双方关系—如冯塬当初所料的已经剑拔弩张起来。
而皇帝率兵南下,顺利成章。
已经快到了。
皇帝—解决瞿通,迅速连破西北诸城,以最快的速度布防整军,而后直奔池州。
柴武毅也是。
皇帝原本想设法把柴武毅留在西北的,但柴武毅怎肯!双方来回过招,而西北大患已解决,柴武毅这么—员魏朝顶级将帅,继续驻扎西北那是浪费,最后结果还是—起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