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新大陆后实在憋得辛苦,不找个人说说难以宣泄,于是瞅准了一贯口风紧密的钟离颖,不过说之前,他不忘强调:“你听听就算了,可不能到处说的!”
钟离颖被他戳得罐子都差点撒了,赶紧捧住,侧头横了柴兴一眼,没好气:“有屁快放!”
柴兴也不介意,再凑近一点,继续神神秘秘:“我发现啊,诶?阿棠是女孩你知道不知道?我发现啊,殿下好像对阿棠有意思诶!”
钟离颖:“……”
“你莫不是个傻子?”
瞎的都看出来了好不好?!
钟离颖无语,又有种不祥预感,侧头瞄柴兴:“……你怎么知道的?”
“嗐!”
柴兴一拍大腿,将他那天突然生出主意然后兴冲冲去和赵徵商量,紧接着挨了一拳的前后事宜说了一遍。
“我这不有点猜到了嘛?”柴兴揉揉眼眶,现在还疼,但好在他天生不显淤皮肤还黑,所以才不明显,嘶,好疼。
钟离颖:“……”
好吧,他果然是被这憨子连累的,回忆那天澡洗一半接到急令,匆匆从浴桶里跳起披甲然后赶出城吃西北风一直吃到现在,他就生气。
钟离颖眯眼盯着他的熊猫眼,恨恨道:“该!”
这是打少了!
很该往右眼也补上一拳才对!
哼!
钟离颖狠狠捧起罐子,一口气闷了,斜了柴兴一眼:“真的就共骑,没有其他了?”
柴兴眼神闪烁了一下。
钟离颖呵呵两声,凉凉道:“那你最好捂紧了,不然你就死定了!”
他坐不住了,和这家伙坐一起就生气,气死他了!
钟离颖直接走人。
“阿颖你急什么啊,我水还没喝完?”
“去去,滚!你别跟着我!”
莫挨老子,他娘的看见你就烦!
……
外面鸡飞狗跳,纪棠却一点都不知道。
她这会正高兴得很呢。
经过大夫的诊断这条该死的药巾子终于可以解下来了,宣布痊愈,她原地满血放监了。
把人统统撵出去,梳发换衣,然后捧着靶镜坐在炕几旁描描画画,心绪飞扬,一边画一边哼着小调子。
没办法,赵宸赵虔兄弟是奉圣旨父命过来给赵徵使绊子的,有小心思也不敢出格,拿下陵州和隔壁的小辕州之后不敢耽误,匆匆就奔扈伯彰来了,昨天汇进新昌城的。
嗯,纪谨和项北自然在的。
纪棠不化妆,哪里敢出门啊!
她活力十足,一被宣布痊愈脸上那笑就没下来过,赵徵见了自然高兴的。
他挨着她身侧坐下,侧头看她举着靶镜在小心画眼线,他也凑过去,手臂叠在炕几,下巴搁在手臂上面,看了一会儿,他瞄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问:“柴兴那憨子鲁莽得很,那天可别冒犯了你,没有吧?”
“没啊!”
要不是他提起,她都忘这事了,纪棠心大得很,那点子小意外根本就不当回事,她细细画好眼线,松开手,扫了扫眼睫毛:“就骑一马而已。”
“怎么啦?”
纪棠抹点褐红色微微扫了扫脸,端详两眼,收拾收拾,搞定!
她扔下东西抹抹手:“怎么问这个?咦,这两天怎不见柴兴啊?”
“没什么。”
赵徵连忙道:“这两天轮到他外驻巡察了。”
“哦。”
原来是这样啊,纪棠就随口问问,得到答案也就丢来手了,把东西收拾好,就和赵徵肩并肩出了门。
北风飒飒,拂面凛冽,纪棠却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屋外的空气就是清新!
她笑嘻嘻的,还热情和崔定方陈达打了招呼。
两人沿着庑廊往外走,身边脚步声轻盈雀跃,赵徵偷偷瞄了她一眼,她眼睫长黑又翘,一张涂厚了脂粉但依然看出细嫩的精致脸颊在他臂侧位置。
一年多的时间了,纪棠长高了一些。
虽赵徵长得更多,两人站一起差距比以前还大点,但赵徵对纪棠多了解啊,她是比去年高了,高了大概一寸多快两寸。
要是穿上厚底靴,能到他下巴。
赵徵被柴兴气得要死,昨天一整天都处于愤怒状态,不少人都挨了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