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言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你
太宰治脸上带着微笑,逆着灯光站在梧言面前,鸢色的眸子隐藏在暗处看不真切。
他静静的等待着梧言的下文,梧言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他发出了一个音节之后,没了后文。
太宰治等待半晌,他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眼眸中神色复杂。
你这是夜来丧吗?
夜来丧?夜来丧???
太宰治愣了一下,没想到等了半晌只得到了梧言这句意想不到的神来一笔。
什么是夜来丧?
就是一到深夜就开始抑郁厌弃自己厌弃世界的那种吧,大概。梧言不甚确定的描述。
老实说,梧言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深夜会夜来丧,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加能够滋长心中的孤寂吗?似乎确实是。
试着想一下,万籁俱寂,喧嚣的城市因为漆黑的夜晚而陷入沉睡,此刻没有任何人在身旁,也不用伪装自己的表情,手机连着音乐,音乐压抑哀伤,于是开始夜来丧
太宰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他露出虚假的笑容,真不愧是你呢梧言。
带着草木清甜的凉风吹起梧言过长的发梢,他的头发不像太宰治一样发梢微卷,梧言的发梢跟他本人一样格格不入。
梧言鼻子以下都埋在围巾里,眼睛也躲在镜片之后看不清晰,月光透过星星点点的树叶缝隙洒在梧言的眼睫和发梢上。
太宰治手指在口袋里摸索了一番像是确定了什么。
决定了!
什么?
梧言,我们去吃夜宵吧!
啊?梧言有些诧异,你搭档怎么办?
诶?梧言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中也而不是我突然想吃夜宵吗?在梧言心里我居然比不过那个小矮子!太伤心了!!
太宰治西子捧心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眼眸中明晃晃在指控梧言的偏心。
?
梧言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正常思维的话,不应该是不知所踪的中原中也比较重要吗?
不过,既然是太宰治这种黑泥精、黑心老板的爱徒,那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太想去夜里冰冷的河水中捞你。
梧言忽然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太宰治瞬间明白梧言在指什么。
那我们可以不走河边~
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自己不想跟这个自杀狂魔吃夜宵吗?
梧言叹息一声,再次委婉说道:我没带钱。
众所周知,太宰治钱包不是在河水里就是在被河水冲走的路上。
没关系没关系~我有钱。太宰治拍了拍外衣口袋。
是你的钱吗?是中原中也的卡吧?
梧言憋了半天,最后只好无奈点点头,如果你半路想去自杀的话,我不会救你的哦?
放心放心~我们只吃夜宵~
啊~对了去吃蟹肉怎么样~
第17章
「你觉得什么是自由?被囚禁了许久的鸟儿见到天空会从此自由吗?不会的,它们只会把自己身上的绳子交给另一个人手中,换了一种束缚方法,认为自己从此自由。《》」
所以说,他当时就应该狠心拒绝的!
太宰治嘴里的话能信吗?能信的话就不会有横滨千人斩的绰号了!
梧言看着挂在歪脖子树上迎风飘的风干绷带咸鱼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惨白的月光撒在太宰治缠着绷带的半边脸上显得更加恐怖了。
太宰治面色安详,黑色外衣还在往地上滴水,落在土地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印记。
梧言叹息一声,坐在树下等绳子自己断掉。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摁亮屏幕打开了俄罗斯方块,配合着biubiubiu的背景音乐,太宰治安详的又睁开了眼睛。
挂树上的绳子在欢快的背景音乐中biu的一下断掉,绷带咸鱼精狠狠的重新回归土地的怀抱。
梧言下次别放这么欢快的音效了。
太宰治从地上起身,揉着被砸痛的后脑勺,坐在地上看向玩俄罗斯方块的黑发少年。
俄罗斯方块自带的音效。
我知道
太宰治仰面躺在地上,目光看着漆黑天空中零零稀稀碎星中间惨白的月亮。
横滨的夜晚很乱,这点从时不时传来的木仓声中可以看出来。
而原本他应该躺在床上进入梦乡,现在却在干什么呢?在看黑泥精寻找生命的价值。
我觉得这么晚不会有什么店开着了,不如回去睡觉吧。
梧言头也没抬继续摁着俄罗斯方块,企图早些跟黑泥精分开,什么夜宵都是噱头吧?短短一段路太宰治已经上演三四次花式入水和花式上吊了。
吃夜宵是假,让他陪着熬夜秃头才是真吧!
梧言手指一抖,一个z字方块卡在了中间留下了一个无法填补的一个方格。
可是
太宰治懒洋洋的声音在漆黑中响起。
可是,我现在好想吃蟹肉。
梧言起身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像条咸鱼似得太宰治。
梦里什么都有。
他毫不留恋地抬脚就走,把太宰治抱怨的声音甩在身后。
太宰治没跟上来,也许是看出自己不想陪他吃夜宵了,也有可能是得到了自己要的信息,也有可能是突然有什么任务联系他了,毕竟中原中也还下落不明不是吗?
梧言绕过在火拼的巷子,小心躲过地上流淌血水的尸体,在只有森白月光的黑夜中走向自己目前所处在的住所。
无论太宰治现在是对自己什么地方感兴趣,也都快消退了吧。
梧言从未伪装过自己,虽然只是他自己认为的。
异能的话,太宰治应该也已经摸清楚了才对,只不过
梧言脚步微顿,忽然看向闪烁着白粼光芒的大海,关于那个人兰堂,梧言不知道太宰治有没有去验证,毕竟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
可惜还没到时候。
风携带着树叶沙沙的声响,如同黑夜中潜伏着的妖怪。
太宰治坐在树下,目光一路目送梧言头也不回的背影,他的目光晦涩难辨,确实是没有举动试图救自己,但自己总会机缘巧合的获救,根据以前的经验,这一次的绳子绝对足够结实,却依旧
难道说
「 络斯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躲过一个企图啃食他枯骨般的男人,混沌脑海里思绪一阵翻腾。
人们的眼中什么都没有了,一片空无,他们在根据自己的本能行动,宛如行走的干瘪枯骨。
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什么道德什么法律,都已经被撵向了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