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双方共同抗击敌人时,彼此又该如何划分兵力、分配粮草、商讨阵型?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麻烦,于是就在南方七国松散联盟期间,大兴女帝再次率领大军,袭击了流风东边的苍澜国。
这一次袭击比之前更猝不及防,之前女帝还跟流风国打了声招呼,这次直接招呼都不打,连夜攻击苍澜与流风接壤的边界,不出所料,苍澜败得毫无悬念。
苍澜倒比流风坚持的久一点,苍澜都城靠着沿海,这边气候与北方不同,大兴士兵有些水土不服,行进的慢了一点。
尽管如此,却无法更改苍澜灭亡的结局。
苍澜皇帝较流风皇帝硬气一点,在大兴大军打到皇城之下时,他为了百姓的安危开了城门,自己却选择自缢在皇宫中,至死都坐在皇位之上。
那时候,其他几个联盟国家的援兵,仍然走在路上,等到他们姗姗来迟,苍澜国已经插上了大兴的旗帜。
短短三个月接连占领两国,剩余六国彻底坐不住了。
为了能够抗击大兴,他们派出各国大部分兵力,选出国内最厉害的将领,组成三十万万大军驻守在南北走向的一条必经之路上。
南方多丘陵山岳,流风国与苍澜国接壤,从这两国要往南下来,必经的就是南吴国。
大兴大军要想占领整个南方,下一个要攻打的就是南吴国,再通过南吴国攻打剩下的国家,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局面。
三十万大军,比大兴的十万足足多了二十万。
就如众人所预料的那样,大兴大军的确在流风与南吴边境驻扎了下来。但应该是顾忌双方差距,大兴并未开战,而是就此僵持了下来。
南方联盟组建地仓促,注定矛盾不断,有的国家想趁机打一波,最好重创大兴,将他们赶回北方。
有的国家却不想徒生事端,秉持着多一事少一事的理念,觉得就这样僵持着也能把大兴粮草耗尽,他们迟早退兵。
归根究底,还是怕了,女帝威名赫赫,他们怕打不赢。
哪怕人数多,但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们人多质量却不行,而且配合不好,之前练兵的时候就出现过将领指挥不动士兵的情况。
南方各国语言都不尽相同,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语言,有的将领喊一声,大部分士兵都听不懂。
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们占据人数优势,或许能赢,但也必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
所以最后,双方就隔着一道国界线,打算暂时观望。
这时已是盛夏了,结果这么一观望,直接就观望到了深秋。
南方诸国都有些抗不住,他们安稳了太久,战乱距离他们似乎格外遥远,许多士兵甚至至今都没杀过人,更别提那些养尊处优的将领们,在这荒郊野岭住得都快长毛了。
每天他们一起床,就是看对面有没有退兵的迹象,可无论什么时候看,地平线上远远的那一排黑压压的营帐,就如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云一般挥之不去。
终于这一天,探子来报说,大兴粮草似乎供应不足了!
这消息就如一针强心剂,打在众人心头,众国决定再坚持一段时间,最好能看到大兴退兵。
过几天,对面果然有退兵的迹象,虽不明显,但还是被探子发现了。
南方联军紧绷了好几个月的精神,霎时放松下来,一众将领以及士兵,在对面营帐往后撤退到望不见的那一天,彻底放下了心。
所有人都以为,大兴这是耗不住了,南方诸国国力强盛,粮食作物都是一年两收,比北方粮草充足的多。
况且这段时间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南方盛行巫蛊之术,有大师对那大兴女帝施行了术法,若是推测不错,女帝此时大概已经缠绵病榻了吧?
这件事知晓的人很少,只在将领间流传,并不为世人所知。
这些人却不知,此时在他们想象中缠绵病榻的女帝,至今依旧生龙活虎。
僵持的这段时间里,女帝也一直观望,她倒是可以跟他们打,但不划算,到时必定是两败俱伤之局。
为了将损失降低到最小,女帝与众将领商议过后,选择了这样一个以退为进的计谋。
实话实说,只要南方联军那边观察更仔细一点,就能发现大兴调兵的动向,他们并没有完全撤退,只是退到一半又连夜打回来了而已。
为防计划被发现,女帝还特意定制了计划二,这段时间她没闲着,率领着一支小部队翻山越岭,去南方各国考差了一番。
若是以退为进不成,她就可以令安插在各国的秘密部队突袭他们的大本营,来一个声东击西。
不过或许这些人是太自信那巫蛊之术了,也或许是他们这段时间的心里压力太大,突然一松懈下来反应也变得迟钝,这些后手半点都没用上。
当女帝率领大军趁着夜色来到联军驻地时,将领营帐内一片酒气,士兵们也都睡得像个死猪一般,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这是他们几个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战鼓声响起之时,南方联军每个人都一脸懵逼,浑然不知大兴的屠刀已降临到他们头顶。
第200章 第二十章完
大兴都城内,秦珏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前线的情况。
距离太远,传一次信快马加鞭没日没夜都要跑两天,如此耗费人力物力,因此除非事态紧急,信件都是半月一传。
这一天还没到半月,就有一匹马从城外疾驰而来,沿途百姓一看那纵马之人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这是女帝送信来了。
听闻消息,秦珏丢下公务,亲自出门迎接那送信员。
刚将信件接到手中,他就忍不住立马拆开查看,里面的信纸之上,墨笔书写着潦草的一行字,秦珏刚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白。
陛下重伤,命皇夫前来随侍!
秦珏双眼发黑,能被称为重伤,并且叫他过去,那情况一定非常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