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长大后的狮子,或者说雄狮,萌度极速下降,庄重威严。小狮子和大狮子撸起来,不管是观感还是手感上都天差地别,侥幸逃过一劫,尤其是穆沙出生后,毛茸茸的小兔狲转移了全家的注意力。
综上所述,有费利克斯作为前例,加上穆沙反应不大,顶多就是身体僵硬一些,家里人从来没想过穆沙其实是怕蛇的。
“原来如此。”兰伯特点头表示明白,他又看了眼昏迷的兔狲,心中疑惑,只有一点家人的影响,会导致这种程度的昏迷吗?
当然不会了!
因为穆沙是真的怕过蛇啊,若是没失忆还好,和家人十几年的相处,在有意的克制下,他面对妈妈还有姐姐,可以任由他们缠在自己身上,哪怕蜕皮时把他当树杈子,也能面不改色地去帮忙按住要褪去的皮。
可这些的前提是,他没失忆。
没有亲情作为底气,面对贴脸吐蛇信的姐姐,穆沙很流畅地给他们演示了个什么叫一秒昏迷。
穆沙感觉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梦中,他经历了很多,有变成小婴儿的懵逼,有知道妈妈是条蟒蛇的震惊,还有初次变成兔狲的不适应。
用稚嫩的眼睛去观察,他很快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世界。
兽人除了人形,还有兽形。
妈妈和姐姐的兽态让穆沙欲哭无泪,适应了一段时间,终于不那么怕这两位喜欢缠绕在他身上睡午觉的家人了。
开心的时光也是有的。
蟒蛇的身体冰冰凉,夏天靠着很舒服。爸爸是大象,长长的鼻子一卷,轻松就能将他举高高的。大哥是蓝鲸,喜欢独处,也喜欢摇着巨大的尾巴,载着他横渡大海,看风雨雷电,海浪翻滚,看晴空万里,看雨后彩虹。
穆沙是在缠绕中苏醒的。
醒之前,梦里妈妈缠绕着他,视野中一片漆黑,醒来后也是如此,让穆沙差点以为还在梦中。
昏迷过一阵的兔狲愣了一会儿神后,眼睛缓缓聚焦,动动胳膊,活动一下身体,“姐姐,你先把我放出来。”外面的“墙壁”动了动,裂成一条一条的,不出所料,他正被姐姐用身体圈在怀里。
将爪子放到蛇身上,穆沙甚至还能摸一摸,比起刚才见面昏迷的情况要好太多。
这是当然了,被迫经受刺激才恢复记忆的穆沙无奈。
作为极度怕蛇人士的他,曾经可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接受自家妈妈和姐姐是蟒蛇的事实,并努力适应,最后完全克服了怕蛇的恐惧。
没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最终还是被吓到昏迷。
摸着姐姐光滑的鳞片,穆沙不禁抹了一把辛酸泪。
“弟弟醒了?”
费利克斯看到穆沙,眼睛一亮。
“医生说你这次有可能恢复记忆,感觉怎么样?”
费利克斯走来,脑袋伸出,表示自己也要摸摸,结果挨了一套猫猫拳。
呵,他是明白为什么自家三哥经常把“我是弟弟最喜欢的人”挂在嘴边了。
一家人里不就只有他们两只身上长有毛毛,相依为命。
作为体型本就不太大的兔狲,不过穆沙再如何努力喝牛奶,补充各种营养,他的体型也就只有这么大,结果作为过来人,他三哥不仅不体谅他,还加入吸兔狲小队。
想到这,小兔狲气愤举起爪子,对着哥哥又是一掌拍下去。
狮子躲都不躲,面不改色全盘接下,还有闲心去评价:这熟悉的力度,看来是恢复记忆了。
“想起来了。”穆沙叹气:“我出发的前一天,你还因为下楼时看通讯器,踩空把脚崴了,所以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出去玩。”
如果有三哥一起,即使遇到意外事故,他们两个中好歹有一人能有记忆,可以联系上人。
但如果是这样,他就不会机缘巧合,来到莫尔星,面对雪豹时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莽上去。
无论是摸尾巴、咬耳朵,还是钻进怀里一起睡觉……都挺有勇气的。
穆沙静默下来。
突然间,他意识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哥哥姐姐是兽人,同样有精神力的雪豹,岂不也是……兽人?
准确点说,是平常大部分时间为人……的兽人。
难怪第一次要一起睡觉时,雪豹表现得那么不情愿,如果真的是只野兽还好,关键是,雪豹的壳子下,可是位真真切切的人。
穆沙:“……”
救、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