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两步就要摔倒一次，然后爬行几米，又挣扎着站起来，范宇显然也看到了，不由自主地问道：“这是要上来再跳一次？”
老朝奉一马当先，当然没有放开握住何姒的手，范宇则照例断后，俯身跟了上去。
“什么？”
他说着习惯性掏出手机，看到屏幕才想起来镜廊里没有信号。
“谁？”
“也好。”
“什么意思，我们在吴丽天家还漏了什么线索？这是带我们去找？”
范宇问着，脚步不停，一直沉默的何姒却开口了：“它已经不是吴丽天了。”
范宇的脑袋也是在此刻从裂缝处进入了镜域，一脸喜忧参半的表情，身体还没进来，就急着说道：“没有新的案件……”
“不是，”何姒说得斩钉截铁，“在门外的时候还是吴丽天，等我们跟进楼梯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要不要我出去看看？”
“一个年轻男性。”
“这我当然知道……”
那具躯体这次摔得更残破了，断肢落了一地，而那些肢体还在努力挪动，用尽一切力气寻找其他部件拼接缝合。只是这次拼合成的东西再也无法走动了，像某种爬行动物，只能匍匐着往楼上而来。
“什么人？”
这样想着，几人一起追进卧房，却见那个黑影已经走到了阳台，爬上晾衣服用的小板凳，然后毫不犹豫地仰面躺在阳台围栏上。脸朝着何姒几人，脚却是朝着阳台外的方向，就此双腿一蹬，急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只余下轰的一声，从楼下传来。
“这是……给我们演示一遍死亡过程？”
“轰。”楼下又是一声巨响。
这阵恶心还没结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恐怕这次就是张洋了。”何姒脸色依旧很差，压抑不住的反胃。
话说了一半，见何姒和老朝奉面无波澜，把脚也跨了进来，又问道：“你们都知道啦，那东西和你们说话了？”
“是轮回，刚刚上来的那个东西还是吴丽天，一会，王圣邦就要爬上来了。”
范宇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本正经的老朝奉：“这幻境就是让我们看他们轮流跳楼？”
“不是，”何姒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我听到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