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股势力该有多强大,多可怕,也是可想而知的。
婪竹忍不住,突然问道,“那么后来呢?听闻纪家与这玄殿是——”
而后,也发现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对,连忙捂着嘴,垂下了眼眸。
宁清欢看过一眼婪竹,也急着问:“无欢也正想好奇后来如何了。”
纪家应该是京都很有声望的家族,想来也是颇有几分历史的余韵的。
那纪家家主却干干的笑了几声,“也不瞒无欢大人,纪家确实是与玄殿结了仇的。”
结仇,又是如何说?
大约是看出了宁清欢的不解,纪明天的轻拍着扶手,似是有旋律的节奏,将这屋子内的气氛隐隐的调动着有些不安。
“纪家的亲眷遭受了牵连。”忽然的,他的手停住了,宁清欢心中的弦也随之紧绷着。
纪明天的眸中燃起了一团火光,有着怨愤,平了平情绪后,又继续道:“但是他们却都是无辜的。自那以后,纪家便与玄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宁清欢已然有了一些大致的对玄殿的印象,那就是,神秘,强大。
婪竹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玄殿的强大,这一点毋庸置疑。
再与纪明天了解了一番之后,宁清欢便也告辞。
仅剩了父子两的会厅,颇显了几分沉重。
纪珂枫微微皱眉,“爹,你告诉她那些做什么?”
那些纪家的以往事情。
“自从阁主换了个人之后,玄殿就如同隐匿了一般。”纪明天满带深意的语声传来,“枫儿啊,如今玄殿再掀波浪,开头的便是这一场无头案。如此作风,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纪珂枫潋滟的眸底凝成了冰霜,“爹,你的意思是,此事另有蹊跷?”
“虽然纪家与玄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我所知道的玄殿,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纪明天低声沉吟,“即便我希望就此扳倒玄殿,却也不想让那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想要尽己所能帮助宁清欢,来破了这一件案子!
……
外面的雪花纷飞着漫过天际,迷蒙了宁清欢的双眼。她的心好像也是被遮住了,如今她只知道玄殿是个如何的组织,然而对于案件却是没有太多的进展。
回到自己的府中,宁清欢便将自己锁在了书房里。
此时的宁清欢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案件的目的之一,竟是将她引到了那一个地步。
一呆,便是到了深夜。
见夜色深了,宁清欢便打算回屋子中休息。今日的案子,着实是一件没有任何线索的案子。
除了知道是玄殿做的之外,丝毫没有其他的任何线索。她根本无从判断,玄殿在哪里,凶手又是谁。
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利落。
让人摸不准方向。
满心思考的回到屋子中,宁清欢只觉得疲乏不已,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宁清欢坐在了榻上。
望着这幽幽的夜色,她的心中又止不住的担心夜祁庭。
今日,她还是未曾见到他上朝。而后却因为要调查这无头案件,迟迟没有得到那边的消息。
也不知祁庭他,怎么样了……
宁清欢和着中衣躺下,纵然疲惫,闭上眼睛之后,却满脑子的浮现那一具尸体。
令她有些害怕。
今晚,她未曾熄灭了蜡烛。
宁清欢翻了一个身,面向着里。
却是难以入眠。
夜晚的宁静,是那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的。
倏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屋顶的瓦片被人掀开,随后便是一个东西砸在了地面上的声音。
声音很闷,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格外的突兀的可怕。
宁清欢的心中一惊,从屋顶上吹拂进来的冷风嗖嗖的,不断扩大着宁清欢心中的恐惧。
她紧紧攥着被褥的一角,睁着眼,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涔侵而出。
她的耳畔边充斥着那东西滚动的声响,愈来愈近……
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睁着一双盈水的眼眸,狂乱的心跳声她仿佛也能听清。
她在害怕。
久久挣扎着,宁清欢闭着眼睛,缓缓翻过了身子,额头的冷汗愈来愈密。
继而,她卷翘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合着的眼眸微微睁开,望向了屋顶。
一片漆黑。
暖暖的烛光笼罩着,宁清欢却无论如何都安心不下来。
好像哪里不对?
她开始将自己的视线移动,扫着自己的屋子,瞳仁之中隽着几分疑神疑鬼的恐惧。
毕竟夜半时分,任谁听到这突然的声音都会有些害怕。
更别说,是早上看见过无头尸体的宁清欢。
她的目光放的比较远,收回来时,却被眼前的那个东西吓得魂飞魄散!
那是……
“啊——”宁清欢吓得向着榻里面索缩去,她的背已经抵到了墙壁,她却还是忍不住的往那里面缩。
那是……一颗头颅……
一颗血淋淋的头!
那颗头的眼神是那般的怨恨,淬了毒一般的怨恨,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是谁——是谁!”宁清欢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间,撕心裂肺的呐喊,却是支离破碎的。
她的心脏狂跳的惊魂难定。无尽的恐惧将她吞没,将她在恐惧的大海中,被撕碎!
宁清欢咬着唇瓣,脑海中的思绪悉数被那一刻骇人的头颅填满,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画面,深深的扎在了她的眸底!
她终究是个女子,没见惯杀戮,更没见过一颗从天而降的头颅!
如此的惊吓,让她的神智近乎崩溃!
眼泪滚烫。
她的手紧紧揪着被褥,关节处分明的苍白。
“祁庭……”
她咬着唇瓣,低声呢喃出这两个字眼来。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无力,却又像是身处在黑暗之中渴望着阳光的人。
祁庭,祁庭……
夜祁庭,就是她的阳光啊……
屋檐之上,一人身形敏捷,冷冷的笑着。宁清欢,我送你的大礼,不知你还满意吗?
宁清欢知道,夜祁庭许是还在调养身子中。今夜,大概是不会来了……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也不知过了多久。
神经紧绷的她只要听到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让自己原本负荷的心脏更添恐惧。
她不敢动,也不敢睡。
就以如此的姿势,僵持了良久。
忽然,屋门被轻轻推开,沧桑的声音扣在了宁清欢的心上,将她的害怕悉数引发。
她不敢抬头,手中的拳头死死的攥起。待那人的脚步声渐近,她便猛然从榻上惊起,挥着拳头向那人攻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