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此时的她心情低迷,跌在了谷底一般,最终停下的地方,也是如此倾颓残垣的地方。
宁清欢凝着那幽深的朱红色的漆,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旧故之中草木深深,俨然荒废了许久的模样。
她的瞳仁瑟缩了一下,心中幽转过一道不安。而后,紧了紧手中的平安结,仍是大着胆子微微上前了一步。抬起素手,想要触上那道宫门。
然,她的手却被一道寡淡的声音喝止:“忘了我与你说过些什么么?”
宁清欢被这突兀的一声,吓得不轻。她的手一颤,停在了空中稍许,又缓缓的丧气的垂下。她转过身子,黯淡的眼眸看着眼前一袭玄衣的广廷。蓦地,心上隽满了酸楚,嗫嚅着唇,只低低的道:“忘了。”
广廷眉间一沉,阴鸷的眸子将她受伤的模样纳入眼底,深了深眼眸,良久后,沉吟道:“如此不成气候,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宁清欢的拳心攥紧了几分,原本沉痛得麻木的心上,又被重重的划了几条伤口。
她那些堆埋在心底的所有委屈,所有隐忍…所有痛苦,因着那一句看似无情的话,全然倾发。“我是没用,不成气候!但你不能叫我忘了,忘了那天牢里面的是我的家人!是我最无法割舍的人啊!你叫我怎么忘…怎么忘?”
宁清欢的情绪濒临着失控,莹莹玉手在稀疏的月影之下,显得如此苍白。她的手抓住了广廷的衣袖,黯淡的眼眸之中浮着浓浓的绝望,泪痕拂干的容颜上,泪水再度落下。
她颤抖的声音如同琴筝上扶摇不定的弦,让人听着觉得如此凄楚,令人动容的垂泪。
广廷的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中隐着一道晦暗,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淡淡吐字道:“宁清欢,你若想要强大到摧毁一个人,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