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颜今歌传音问:“还要再试?”
裴惜惜道:“当然。”
她已经找到失败缘由了。
下一个幻境,她绝对绝对不从幻境脱身。
她要压着她师父,谈!恋!爱!
红梅吐蕊,暗香浮动。
在一片清而不淡、甜而不腻的暗香中,裴惜惜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揉着双眼坐起,先伸了个懒腰。
浑身舒爽后,裴惜惜感动得想要痛哭流涕。
不同意啊,她都多久睡过懒觉了,天天四点不到就要起床,这种睁眼看见阳光的感觉,太让人感觉。
她洗漱完毕,走出房门。
房门外边,颜今歌已经站在门口,瞧见裴惜惜,道:“起来了,走吧。”
他摊开手,掌心放着一只双层雕花精美的画船,画船从掌心飞起,在空中飘忽一晃,长成两米长高的大画船。
大画船缓缓往下落,停在地上没有发生声响。
裴惜惜跳到颜今歌身边,一把折扇拧开,在身前扇了扇,问:“师父,有早餐没有?”
颜今歌放开识海,道:“进来吃吧。”
裴惜惜收起折扇,欢呼一声,“师父,你真好。”
说着,整个人化作一道黑雾钻入颜今歌额心。
颜今歌往前踏一步,落到画船上,下一秒,画船化作一道流光,钻入空中不见。
诪张城位于南域,距离太渊宗要横跨一个大陆。
便是颜今歌驾驶道器,也要一月之遥。
裴惜惜吃饱喝足,摊在甲板上晒太阳的,得知这事,她惊讶道:“这么远?”
要是换她来走,岂不是要走几十年?
颜今歌摇头,道:“南域算近的,西域最远,至少要两个月。”
裴惜惜捧着脸,望着下边广阔天地,忽而生出一种豪迈之心,“‘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
等她修为高深,她要将太元界走一遍。
颜今歌面露满意之色,道:“修士确实该外出走走。不出东域,不知天之大,不渡东海,不知地之广。多少修士,穷其一生,都在一域之内活动,眼界都局限窄了。”
裴惜惜赞同的点头。
她搬张小板凳坐在颜今歌身边,问:“师父,进诪张城,有什么要注意的?”
颜今歌道:“‘诪张,欺诳诈惑也’,其为幻城,其内之物,真真假假。你入其中买卖东西,要注意那是幻道凝出的虚物,还是真品。若是错眼认不出,买了个虚物,那便是上当受骗,赔了灵石也怨不得旁人。”
“在诪张城,欺诈是允许存在的。能以幻道骗过人,那是你的本事;你识不出,便是技输一筹,得自认倒霉。”
裴惜惜道;“听起来,这诪张城,是幻道修士的天堂,他道修士的地狱?”
颜今歌笑道:“他道修士,除了特意去里边练眼力,或者交手幻道修士的,一般不会去诪张城。只有幻道修士,才会常驻其中。”
裴惜惜心生神往,“那更妙了,师父,我迫不及待想去诪张城体验生活。”
颜今歌摸摸裴惜惜的头,道:“行,那我们就在诪张城住几年。”
路上时间长久,裴惜惜又溜进颜今歌识海,塑造心魔幻境。
依旧是金碧辉煌的帝国,依旧是裴惜惜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奄奄一息,依旧是她要求兄妹成亲,生两个血缘孩子,只是小斐小歌答应后,她没有咽气。
她要做吐血咳嗽,气若悬丝,就是不咽气的病美人。
她拒绝这对兄妹侍疾的要求,让宫女送他俩回洞房。
待两人离开,立马改上帝视角。
颜今歌和小歌入了洞房,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小歌道:“哥哥,夜深了,歇息吧。”
颜今歌甩手,道:“我去书房处理事务。”
裴惜惜忙操纵宫女侍卫拦住颜今歌,赔笑道:“大皇子,圣上请您今晚不得离房。”
旁边嬷嬷腆着脸皮笑道:“还要验喜帕。”
颜今歌面色铁青,重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颜今歌走到床边,视线落到床.上的喜帕上,他望向小歌,朝她招招手,道:“过来。”
小歌眸光微动,面容同样冷肃,她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
颜今歌忽然出手,藏在广袖下的手握着匕首,在小歌指腹上割了一道口子,同时喜帕翻飞,精准地盖在小歌手上的手指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