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兵分两路,裴惜惜跟在大古身边,大古在山洞内走了走,站到某处停下仿若发呆,又取出玉简映在额心,之后前往下个地方,继续。
裴惜惜学过阵法,知道大古在推测阵基。
按理说,遇见一个陌生阵法,要先一点点的摸寻阵基,再根据阵基来画阵图,最后再推破阵之法。
而摸寻阵基,就得废上不少功夫。
但大古明显不是,他还没有一点点摸索阵基,而是根据几个阵基计算出阵基之间的联系与规律,并根据这个规律来寻找其他阵基。
他的心算能力,和阵法造诣很高。
见过顶尖阵师是什么样的,裴惜惜第一时间将阵修从自己未来要走的道里抹去。
她阵法天赋与大古比,应该很一般,她就不去撞南墙了。
见大古沉浸在破阵中,裴惜惜打起全部精神,来替他望风,见有人来就撑结界,人走就撤开休息,跟声控灯似的。
大古无意间瞥见,觉得这幼崽挺好玩的,一惊一乍,像只警惕爱炸毛的小动物。
他没提醒裴惜惜,他张开了结界,便算她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出意外。
幼崽努力在旁护卫,为团队出力,便算是在做无用功,也可可爱爱,这便随她去,就当是在玩儿。
大古也就分心这么一瞬,之后加快计算。
到了晚上,管事敲锣,提醒还在挖矿的矿工上交挖矿工具。
大古记下数据,才不紧不慢地带着裴惜惜回到小矿洞,与山姑他们汇合。
山姑问大古,“破阵还需几天?”
大古比了比个十。
山姑点头,道:“交挖矿工具。”
见山姑一行人只交挖矿工具,没交灵石,管事的嗤笑,“贱人就是事多,连认命都不懂。无妨,现在你们还有力气抗争,等清清静静饿几天,就知道好歹了。”
这是将他们当做不愿接受事实,消极应对的人了。
裴惜惜瞥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等回到山洞,山姑设下结界,面色冷肃道:“水临府,不止一两个魔族。我用罗盘测了,最近一年内,这灵气矿里的魔气不止三股。”
大古望向大金,大金点头。
大古道:“这样,不能轻举妄动。”
他偏头望向裴惜惜,道:“要不要让云袅再联系宗门?”
裴惜惜眨眨眼,道:“我跟掌教说,水临郡是个魔族窝,不止一个魔族。”
大金瞧向裴惜惜,乐道:“你倒是会说。”
这样也好,一步到位。
裴惜惜挨着山姑坐下,腼腆笑道:“我之前想着,夸大些,更稳妥。”
山姑揉揉她的头,笑道:“做得不错。这儿灵气充裕,你打坐休息吧。”
“好。”裴惜惜丛从善如流,盘腿打坐。
山姑在她附近设下结界,免得她受外界打扰。
之后九天,日子都与这日差不多,山姑和大金外出,裴惜惜和大古算阵。为了避免异常,期间他们也挖了灵石换了两次饭菜。
这日回来,山姑问大古:“阵法看完了?”
大古点头,递给山姑一块玉简,道:“这是阵图。”
山姑没接,问:“破阵呢?随时可以破阵吗?”
大古摇头,道:“外边这个封匿阵,破阵有些麻烦,阵法内又镶嵌有阵法,破了一处阵基,又会形成新的阵法,需要先设阵拦住阵法变化,再破掉其中一处关键阵基。破掉这个关键阵基,其出口也不在关键阵基附近,而在另一处地方,总之很麻烦。”
山姑催道:“直接说解决方法吧。”
大金笑道:“山姑别那么性急,大古说话速度一快,舌头就打结,听不懂了。”
大古横了大金一眼,继续一字一字,咬字清晰,“我的破阵方法是,以阵破阵。”
他分发给山姑和大金一人一个储物袋,道:“山姑,你设引阵,大金,你设爆破阵,我来设隔离阵。爆破阵和引阵图案就在我交给你俩的储物袋内,你俩按着玉简在指定位置设阵。”
裴惜惜凑过去,问:“那我呢,我是不是去交挖矿工具?”
山姑阻止她,“不用,今天不交。”
“诶?”裴惜惜奇怪,“不交会不会被人找过来?那岂不是不利于我们行动?”
山姑摸摸她的头,没直接答,反而另说一事,“我们来的那天,也有其他散修进来,那散修里,有一人特别嘴甜会讨好人,矿脉里的老人看他讨喜份上,告诫他道,晚上一定要上交挖矿工具,哪怕灵石没达标,也要上交。若不上交挖矿工具,会发生特别可怕的事。”
裴惜惜凑过来,托着下巴问:“是什么可怕的事?这就是之前,您要我们上交挖矿工具的原因?”
“是。”山姑颔首,继续说之前的故事,“那散修追问是什么可怕的事,那老矿工却说不出来,只道,不交还工具,次日再也见不到人。”
“是死了?”裴惜惜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