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赞面无表情,尽量平视前方,不让目光往后飘哪怕一点点。
可耳朵没办法自己闭上,那两个人亲的声音一下一下传到他耳朵里面来。
程赞:
真想撒手不开了,就这么从这儿跳下去。
小omega没有佩戴隔离贴。
因为孕激素能够自动为孕期的omega罩上一层保护膜,令其他的alpha无法闻到他们的信息素,就算能够闻到,也是包裹在一团混沌里面,无法激起姓欲。
可对于跟他肚子里的孩子血脉相连的alpha来说,孕激素则像是一味高浓度的诱导剂,往本就浓郁的花香里又撒下了一大捧蜜糖。
这样一点一点的,到底还是慢慢过了火。
林柚白还在很单纯的亲亲,段亦棠就已经先忍不住了。
他压抑着呼吸,箍紧他的腰,将人拉近了一点,在小omega小巧的下巴上,转移注意力似的轻咬了一口。
林柚白小声的啊了下,抬起头,睁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迷茫的看着他。
根本就没有用力,可小omega皮肤白而嫩,还是立刻就有了个浅浅的印子。
只好又低下头,在牙印的地方轻轻的舔了舔。
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薄薄的皮肤上,像下了火,孕期的omega敏感程度加倍,只是湿软的舌头在他下颚上这样轻轻舔舐,林柚白就害羞的快要发起抖来。
洁白的脖子仰着,小腿绷的紧紧的,脚指头都蜷缩起来,被动的承受这个吻。
段亦棠从他颈间抬起头,想将人抱到腿上坐好,却发现小omega浑身僵直着缩在他身边,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他拧起眉,伸手去碰了碰他,林柚白就更为痛苦的抖了抖,他声音沉下来,怎么了?
在前头的程赞心里跟着重重一沉。
林柚白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张了张嘴,小腿上传来的那阵痉挛的痛意令他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小腿、小腿抽筋了
孕期本就容易抽搐,他又才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一不小心就抻着筋了。
段亦棠想帮他按按,可控制不好手劲,刚刚一摸上去,林柚白就立刻疼的哭出了声,疼
段亦棠难得有些无措,顿了几秒,只好托着他腋窝往上抱了抱,抱住他小腿,小心翼翼将毛绒绒的睡衣裤腿卷起来一截,露出纤细的小腿。
大手慢慢的覆在上面,开始了有些笨拙、但很温柔的揉捏。
这双手拿惯了枪,吃惯了苦,手心一点也不细腻,布满了粗糙的茧,一点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
可青年抿着薄唇,低下头垂着眼,耐心又细致,像在对待易碎的琉璃。
好点儿了吗?他掀起眼,低声问。
林柚白从那阵钻心的绞痛中缓了过来,眉毛慢慢的舒展开,点了点头,嗯
可是小棠哥哥的手心热热的,好舒服呀,于是又小声撒娇,扯扯他的袖子,再揉一揉
程赞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没事,又默默的把头转了回去。
我还是从这儿跳下去吧。他心想。
y号被降落在老胡家后院的杂物堆里。
结构粗糙的黑色飞行机甲早已承受不了更长时间的驱动,还没落地,就重重的往下一墩,眼看着就要砸在地上,青年迅速的打开舱门,将小omega抱在怀里,跳了下去。
程赞则被迫和y号一起落地,全身的肉都被砸的一颤。
好在这点程度还并不至于死人。
段亦棠进门的时候,伏西正端着杯茶从里间出来。
老头刚度完了一个长长的假,又回到了这个贫民窟,悠闲自在的做一个好人也治、恶棍也医的无证医生。
一抬头,就看见青年抱着个人进来了,给他看看。
他高高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咽下嘴里的茶水,上下打量着这两人,看什么?
一路上又是哭又是抽筋,林柚白已经累的困过去了,被面对面的抱小孩一样抱着,听到陌生的声音,努力的打起精神,转过头来看。
哟,这是怎么了?伏西一眼就看出这小omega脸色不算太好,指挥段亦棠道,放下放下,把人放下。
段亦棠依言把林柚白放在诊台上,手却立刻被牵住了。
林柚白惊惶的睁大了眼睛,咬着嘴唇看他。
没事。段亦棠摸了摸他脸,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旁边,我就在这里。
林柚白这才放下了心,可是眼睛还是一瞬不瞬的黏在他身上,也不肯放手。
青年伸手去倒个水,牵着他;侧身去拿个纸,依然牵着他。
像个黏人至极的小尾巴。
伏西站在一旁,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咕咚咕咚把茶喝完了,摇了摇头。
他以前说过什么来着。
十字箴言alpha的话是不能信的。
行了,先别黏糊,伏西一撩褂子,在诊台旁边坐下,将小omega的身体掰直,我看看。
对上眼前这位陌生老爷爷的目光,林柚白有些紧张的缩了缩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眼神虽然温和,但总觉得可以洞穿一切似的。
但是想到这个人应该是小棠哥哥的熟人,就还是小声的打了招呼,初次见面您好。
伏西一哂,可不是初次见面啦。
林柚白头上冒出一朵问号,还没来得及说话,腿上就被按了按。
林柚白被按的差点痛叫出声,好不容易憋住了,眼泪汪汪的看向一旁的段亦棠。
段亦棠捏了捏他手心,看了看伏西,蹙眉道,你轻点。
我没用力。伏西头也不抬,这么点儿力气就觉得疼,那就是有问题。
林柚白又不敢说话了。
伏西四处按按,像察觉了什么,猛然抬起头,看了段亦棠一眼,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段亦棠当没看见。
伏西最后抬起林柚白的下颌看了一眼,点点头,道,还好。
林柚白松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家里人很舍得砸钱。伏西拿一块湿毛巾擦了擦手,侧过脸来,道:不过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再晚上那么两个月,就真的不好说了。
段亦棠脸色有点沉。
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伏西把毛巾扔到一边,耸耸肩,该怎么样怎么样呗。
见青年投来疑问的目光,他又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揶揄的一笑,忘了你是第一次,没经验,对吧?
就那样呗,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伏西朝他们两人牵着的手抬了抬下巴,就每天挨着,能挨多久挨多久,能挨多近挨多近,能有多深就多深你懂的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然带上了他往日里惯有的不正经的腔调。
林柚白看看老爷爷,又看看小棠哥哥,头顶上的问号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