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咬到了让他很痛的一点。
林柚白吃痛的啊了一声,手抓紧了眼前人的手臂,大脑一片空白。伏在他身上的人一顿,却继续了动作。
林柚白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脑子也没有办法再思考。
致命的弱点被叼住,让omega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晕过去前的一瞬间,林柚白又闻到了那股硝烟的味道。
滚烫又浓烈。
第42章 我好像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灯光昏暗的小诊所内。
还是一桌的瓶瓶罐罐, 以及各类针管药剂。
穿着白大褂的老头正拿着一管试剂在木桌和诊台之间不断穿梭。
诊台上躺着一位少年,长长的睫毛覆在眼下,脸色有些苍白, 呼吸却已经逐渐趋于平稳。
屋内很安静,静的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把用过的棉签跟注射器扔到垃圾桶里,伏西摘下手套,搓了搓手,呼出一口气, 抽空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青年。
青年裸着上半身,肌肉流畅的右臂处缠着一圈绷带,正低着头, 十指深深插入发间。
干嘛?伏西看着他,笑了一声,搁这自我反省呢?
青年没动,只余精瘦的脊背微微起伏。
伏西走到桌边, 拧开茶杯盖子,喝了一口,老神在在的道:你倒是瞒的好。
青年深吸一口气, 将手放下, 看了一眼躺在诊台上的人, 突然一言不发的扯掉了自己右臂处的绷带。
他的动作迅速而暴躁,伏西都震惊了, 愣愣的看着他,你干什么啊?
段亦棠将手臂伸到他眼前,道:抑制剂,再帮个忙。
伏西静静的看着他,半晌, 笑了一声。
现在知道求我帮忙了?上次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总有你要来求我的一天。他慢条斯理的把杯盖合上,咕咚一声吞下茶水,道:不过,我得实话告诉你,你想的事情,不可能。
段亦棠缓缓蹙起眉。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是觉得药效不行了,想换。还没等他说话,伏西便举了举手,继续道:但当年我给你配这个的时候,就明明白白给你说过了,里头不好的东西加的有点多,所以副作用很大,让你自己心里有个准备。
我知道。段亦棠看着他,淡道:我现在也一样有心里准备。
那不一样。伏西摆摆手,量已经到头了,再多就是杀人。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他抬起眼,隔着瓶底一般的厚镜片,似笑非笑的看着段亦棠,我伏西再黑心黑肺,也还是个医生。变相杀人这种事,我可不想干。
段亦棠陷入沉默。
现在是几个意思?伏西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一眼那个躺在诊台上的小omega,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咬都咬了,你这是想不负责?
段亦棠嘴唇动了动,声音低哑,没这么想。
那你还在纠结个什么劲?伏西一哂,这不像你啊。
段亦棠突然带过来一个omega,着实让伏西吃了一惊。
毕竟这人一个月前还在说没遇到什么人,结果这才多久,连腺体都咬上了。
进度够快的。
alpha的话果然都不能信。
不过在那小omega颈上检查了一番,伏西也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心里觉得好笑。
伏西啧啧两声,还想说话。
我咬破的时候,他好像很难受。段亦棠突然说,腺体流了很多血。
说着,像是又回忆起了那个画面,青年脸上浮现了一丝少见的茫然。
伏西看着他的表情,怔了怔,笑容慢慢淡下来,搔了搔一头乱糟糟的短发,一时没有说话。
段亦棠声音沙哑,回荡在安安静静的房子里,伏西,你认识我父亲是谁。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伏西脸上的表情彻底淡下来了。
别说笑话,谁?我不认识。伏西反问他,你不是孤儿么?
段亦棠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伏西坦坦荡荡的跟他对视,丝毫不心虚。
算了。段亦棠移开眼,视线落到躺在床上的小omega身上,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醒?
很快就能醒。伏西自然而然的也别开了视线,说:omega的腺体本来就有自愈能力,可以说是omega全身上下愈合能力最强的地方了,更何况他还是s+级的omega。
段亦棠点了点头,眉心展了展。
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把他给咬坏了。伏西揶揄的看着他。
段亦棠又皱起了眉,像是对他这极度不正经的话感到不满。
就不该拿这种问题来问伏西。
不过这样插科打诨过后,他的确轻松了许多。
伏西起了身,开始收拾起桌上散乱的医疗器械。
段亦棠默默的穿起衣服。
过了一会儿,伏西说:你跟你爸又不一样。
段亦棠一顿。
伏西拿下巴指了指床上的人,继续道:而且他跟你妈妈也不一样。
年轻人能不能乐观点。他端着一盘纱布走过来,拍了拍段亦棠的肩膀,别总把事情想的那么坏。
林柚白醒来的第一眼,先看到了头顶矮矮的天花板。
这一定不是在自己家里,他想。
林家有许多处房产,没有哪一处的别墅不是高高的穹顶。
他迷茫的眨了一下眼睛,试图动了动身体,慢吞吞的从床上坐起身来,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还没来得及细看,肚子就发出了微弱的一声咕。
肚子饿了。
林柚白表情顿时垮了下来,捂着小肚子回想了一下睡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遇到了一个没有喷阻隔剂的alpha,然后自己好像就发情了,紧接着又闻到了特别好闻的味道,是从小棠哥哥身上散发出来的,但是小棠哥哥不肯给他闻,最后他靠哭和撒娇让小棠哥哥妥协了,终于闻到了。
可是闻到了之后反而觉得更晕更热了,之后,好像有人咬了他的脖子
想到这里,林柚白的表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后颈对omega来说可是十分隐私的部位,是不可以随便给人碰的。
他连忙伸手去摸。
手指碰到颈后,触到一个圆圆的光滑贴片,按了按,下面微凸的腺体软软的。
林柚白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那里还好好的贴着隔离贴,没有什么异样,既不疼也不痒。
但是他又有些迷糊了。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
虽然生理课上说过,在发情期的时候,做一些被咬脖子的梦,或者一些更令人害羞的梦,都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个梦境未免也太真实了一点吧。
他的手按在后颈上,有些疑惑的想。
外面传来电子门锁被开启的滴滴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