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表明心意
几日用过晚膳，夕阳最后一抹残红被夜色吞噬，夜幕降临，星辰如棋子，夜风拂面，散了白日里的暑热。
兰时点燃驱蚊避蛇的熏香，姜素商拿着自己的干净的衣服，往寂静无人的河边而去，北陆紧随其后。
姜素商每日都要洗浴的，即使在野外，她也会用河水擦拭一下身子。
北陆一如既往守在不远处，他既能时刻注意到姜素商的动静，也不会打扰到姜素商洗澡。
姜素商解开衣裳，留一件里衣，她用湿润的布擦拭着出汗的身子。
“小狼，你为什么不开心？”姜素商随口问道。
“我没有不开心。”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说谎？”姜素商用湿不擦拭着后背，她有一些不方便，要是兰时姐姐在，倒是有一个人为她擦背。
“小姐……”
“你一直是叫我商商的，也只有你会这么叫。”姜素商心下更加确定，北陆是真的不对劲了，只是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是会让他不开心。
“我只是发现，你我间，认清现实比较好。”
姜素商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北陆这话什么意思？
莫不是他找到了父母，他是要离开吗？
对于北陆，姜素商既期待他能找回父母，又害怕他找回父母。
姜素商几下将身子擦拭干净，换上干净的衣物。
北陆心里只觉得悲哀，姜素商不说话，也是认同他的话吗？
是啊！他无父无母，承蒙姜家不弃，得以在姜素商身边服侍。他已是足够幸运，没有在深山老林做一个野人，入凡尘做了一个普通的人。
他是什么时候对姜素商有了别的心思呢？
大抵是姜素商及笄那年，他发现他已经不甘只做一个侍卫了。
“你要离开了？”姜素商走到北陆面前。
北陆听到姜素商疑问句，却默认成姜素商要他离开。
姜素商见北陆沉默，心里仿佛空了一截，她当初拜托兄长为北陆打听家人，就已经知道，北陆他无法陪她一辈子，他终究要回到他的父母身边尽孝。
北陆听到姜素商抽泣的声音，以为她是被风吹了，流鼻涕了。
他连忙回过身来，为姜素商披上披风。
借着月光，北陆看到姜素商脸腮旁，晶莹的泪水。
北陆伸手抚掉姜素商的泪，担心的问：“商商，你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里，姜素商甚少流泪，她是勇敢坚强的。她的坚强甚至让他一个男子也忍不住伤感落泪。